二人沉默半晌,伍必心再度开口:
“过几日我便要随酒泉王回肃州,你在皇帝身边定要当心,一切以生存为重,万不可冒进。”
红荼乖巧应承着,只是她对魏垣身份保持着长久的疑虑,“他......会是天机阁拥立之人吗?”
伍必心道:“说不准,他相当信任我,从不细探私事,我也只是告诉他我在宫中安放了线人。如今倒是盼他与此事有关,否则某日他知道我们才是真正的天机阁‘细作’,我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对魏垣说自己在宫中有眼线,对纾雅则模棱两可地说自己与红荼既可帮皇帝又可帮魏垣。可实际上两种情况都不是真相。
红荼道:“可他怀疑过纾雅是皇帝送给魏家的探子,都没有怀疑过你是天机阁的人,或许早已知晓身份,宽心吧......”
他们并不确定天机阁首领到底是谁,只一点能够确定:组织要保长公主,那必定也与魏垣脱不了关系,只是没有确凿证据表明他也是阁中人。
估摸着这个时辰韦家人已经出城,纾雅和魏垣也该回府了,红荼知趣告退。
“滟滟......”红荼行至门口,手还未搭上门扇,只听伍必心喊出一个名字,她霎时一怔,迟疑回头。
“一定保重!”
红荼淡然一笑:“错啦,该叫‘红荼’。”随后离开桐花阁。
......
府内人进人出,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可长公主还是将自己关在碧落阁中诵经拜佛。
只是今日她心情似是不错,嘴角总带着一缕笑意。
莲花缎帘掩映下,长公主跪坐于蒲垫之上,面向供桌上那座不大的神龛叩拜几许,随后拾起手边卡了页的法华经诵读。
嘴上还念着,心却不知飞到了哪处,还未诵完一页,再也忍不住笑出声。那种笑意不由自主,像是从内心喷薄而出,难以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