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司长从门口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他心里只剩懊悔。然后又听到了几个人争执的语言,一时间失了神,更是忘了躲在角落里,也就是说此时的他,是完全暴露在屋子正中明亮的光线范围之内的,不过是因为其身材过于迷你,暂时不会有人注意到罢了。但这只是正常的情况下,而非正常的情况是——
陈飞站在屋子中央,突然觉得自己头顶的光线发生了改变,这让他不由得觉得奇怪,按理说屋子里边的白炽灯是直直吊在房顶正中间的,怎么可能有光线的改变?可也不过是瞬息之间,他便觉得有一个透明的东西。聚聚集了所有光线,然后呼的一下又把那些光线散开。然后陈飞便悲催的发现,他被扣在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
哎,这什么东西?臭虫吗?真是晦气,老大不过几天不在屋子里,居然在他屋子里边开始生臭虫了。还是这么大个儿的诶,这个臭虫可真是个头有点儿太大了。
不用等旁人开口,木丁丁那个碎嘴子,一定是在发现新奇事情之前。第一个开口的人。
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要怎么去解释自己?还是说,他们现在会相信自己就是陈飞吗?或者会把自己当成李司长故意留下来的,一个探听监视器之类的东西。
陈飞心里越发没底,他觉得被这个玻璃罐子罩着的自己,仿佛处在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探照灯之下,完完全全暴露在了敌方的目光之中。虽然这个敌方是他昔日的战友。
然后陈飞便看到了一颗硕大的头颅。抵了过来。一团乌黑的毛茸茸的大眼睛。立在了玻璃罐之外,仔细的打量着他,陈飞下意识的想往后躲。可是刚退了两步,便觉得后背抵到了冰凉的玻璃壁上。看来对方拿的这个玻璃瓶子并不大,给自己的活动空间也没有多少富余。
真是的,对于优待战俘这种基本操作都没做好。要是有机会,陈飞决定好好重新培训一下自己这几个手下。
哎,这双眼睛虽然过分的巨大了,但是在陈飞的打量之下,她竟然还有几分光彩夺目。特别是眼角的那一颗痣尤为耀眼。突然陈飞便意识到了,面前这个毛茸茸的黑眼睛的主人就是悠悠。
难道自己是被悠悠发现的踪迹?陈飞的心里越发慌张起来。
哎,我说悠悠,你盯着那个臭虫研究什么?难不成他身上还是香的?
木丁丁不耐烦的语气从头上响起。
给你这个烟灰缸,你把他给砸死,扔出去算了。在那磨蹭什么呢?赶紧过来,我们还得研究着接下来怎么去救老大呢?你盯着一个破虫子看什么看?
木丁丁一向是行动迅速的行动派,嘴上说着话,手里的烟灰缸已经怼到了面前。
即便是隔着玻璃瓶子,陈飞依然看得到那个玻璃制成的烟灰缸,闪烁着七彩的光泽,在眼前一晃一晃的。好像是一个微型小太阳,真是奇了怪了,身体变小了,对光线的敏感度居然增强了。
但此时显然不是细细研究这些事情的时候,依照木丁丁那个莽壮的性子,可能直接把玻璃罐子给拿起来,用烟灰缸使劲儿照自己头上拍一下。他根本就不会细细去追究,自己是否真的和他的老大陈飞长得一模一样。当然。以他那个眼神儿,也看不到自己此刻的面部表情。
所以当务之急,是在他掀开玻璃罐子的一瞬间,立刻便跑。可是往哪个方向跑呢。既能躲开木丁丁的拍击,又可以摆脱这些人的钳制。陈飞四下里又看了一遍。
沙发还是往沙发的角落里跑。内里包地方狭窄,便于自己隐身,而对于他们来讲,做起事来这碍手碍脚的。
陈飞暗暗鼓足力气,就等着玻璃罐子悄悄欠出一条缝,自己便冲出去。
你,让开。金子,你把桌上的那张纸给我拿过来。
可惜悠悠没给木丁丁发挥的余地,一伸手把他整个人给推开了,随即接过金子递过来的一张硬纸板。
只见悠悠手里拿着这张硬纸板贴在地面上,一点一点的往前推。从玻璃瓶底直接推了进去,推到陈飞面前,看着陈飞。
陈飞心下了然,蹦到了纸板上,然后悠悠推了起来。直接把纸板插在了玻璃瓶口和地面之间,并把陈飞完全的固定在了纸板和玻璃瓶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