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音偏头活动了下脖颈,寻雪那种少年人轻狂桀骜的风流在他身上都汇作一起,带着北殷的月骨冰清,让岑弋熟悉又陌生,
“岑弋,我受人追杀,不得已才换身入局,不是故意瞒着你。”
所以……不是喜欢他吗。
那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又为何救他。
岑弋想到家里母亲的对他的支持,又想到几个月自己谨小慎微的对待,对他一举一动的暗自揣测琢磨。
真的,一直是他想错了吗。
岑弋眼中一片黑沉浓郁的暗色,看着对面的年轻人,不曾循例行礼,也没有动手,
他向来用理智来判断问题,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岑弋,若他是太虚北殷,那就更得谨慎对待。
也对,除了天骄榜第一,谁还会有令他都侧目的天赋。
谁还能神魂坚韧过他,破开禁神缚魂阵。
岑弋脑海中那个时不时打他后脑勺的跳脱寻雪,拎着兔子还会威胁他的贪财寻雪,和目前这个清风霁月的人联系到一起,好像是用针线将头脑中两块不同的布缝到一起,混混沌沌,两块布又浑如一体。
越是理智分割,越是钝痛。
思绪像是从那种缱绻蛰伏危险的暗海里挣脱出来,还带着一身湿淋淋的水渍,让外界浩然清朗的风一吹,那些冷湿黏在身上的感觉昭示着他的狼狈不堪,所谓暗伏危险的海也自是独然的蔚然清澈。
明明挣脱出来了,但是心中却生出一股无名的恼意……对他自己。
他真的……有这么自作多情吗。
岑弋的脖子连带耳后迅速蔓延开一大片赤红,眼中向来波澜不惊的深沉银蓝雷纹都好似在震颤。
某一瞬间,他真的想直接开口问他,真的不是喜欢他吗。
这不对,不能再想了,正视每一场比试,昆仑的荣耀还担在肩上,要冷静。
“元婴后期,岑弋,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