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应一顿。
魏宫主的话都说得如此明白了,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陈有椒什么脾性魏宫主还不清楚吗?他敢让陈有椒代管申明派的事务,那就必然是料到陈有椒会这般动作——甚至,魏宫主等的就是陈有椒推路云心坐上掌门之位。
一为利用;二为对关陈有椒多日禁闭一事作出弥补。
毕竟没人能比没有椒更爱干这种事情。
扪心自问,相较弃门派逃走的明掌门,敢立于危难之间毫不退怯的路云心的确更……适合那个位置。
加之路云心本身就是明掌门座下最出色的亲传弟子,立威望,扬声名,放眼申明派,无人能同她比较。
戚月应如何能不明白魏宫主的用心?她沉默须臾,最后道:“但若此事能成,外头少不了对有椒的批判之言。”
魏宫主便笑了:“有椒何时在意过他人看法?”
陈有椒所追崇的,便是那大逆不道的特立独行。
戚月应无话可驳。
就实而论,魏宫主收了九位亲传弟子,最不乖顺的是陈有椒;最有天资的也是陈有椒;最喜爱的也仍旧是陈有椒。
从前戚月应不明白,但如今却明悟了。
君子立于危难之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世间难得。
“扶光派那头如何了?”魏宫主问起。
戚月应道:“谢城主前去相助,在底下挖出来一个聚阴阵,说是阵眼所藏之处已然找到,却又左右寻不见那确切的用来作压阵阵眼的物件。”
魏宫主又点了点头。
“师父,”戚月应看他一直在看顶上的星海,近日来她心中屡是不安,“如今各门各派元气大伤,若是鬼君此刻进犯、恶战必有,而我们能守住吗?”
魏宫主答非所问:“你瞧那命星之图的众星当中。”
戚月应依言看过去:“什……”她的话蓦地一顿,因为她看见方才分明制衡对峙的星海当中,不知何时亮起了一颗极为灿烂耀眼的命星,位列于那众星之上,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那颗命星的光芒太盛,连周围的其他命星都在汲取它的光芒。
“那是帝星,”魏宫主说,“此乃最后的生机。”
就在这时,有弟子匆匆赶来,口吻又惊又喜:
“宫主,玄殊秘境……玄殊秘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