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皇当中，他可是垫底的倒数几位。

连排名中流的老牌妖皇夤吾都被巴山君给当场杀死吃掉了，倘若他发起狂来，再吃自己，如何是好？

其他妖皇或多或少也有些心里发毛，他们虽然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擅杀妖皇，绝对是对妖国秩序的挑战，但若真的被巴山君杀死在此地，那就真的是太冤枉了。

“嘿，嘿嘿！”

象头人身的象族妖皇刌牙是个例外，他虽然自承不敌，但却并不是太畏惧巴山君。

只见他立在那里，冷然而笑道：“又来这一套了，巴山君，你们狮虎二族，老是这样做有意思么？”

魁星心中一动，看向刌牙。

却见刌牙哈哈大笑道：“没有果子吃了就吃妖族，这就是你们的好算计么，是不是到时候又要像对待天狐一族那样，把整个豹族都给灭了一直压制到万千年之后都不肯善罢甘休？”

“什么？”新晋妖皇魁星心中一颤，忽然之间醍醐灌顶，明白了许多东西。

“这……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才是当年之事的真相？”

许多妖修惊疑不定，但却只能面面相觑，不敢开口询问。

一时间，全场唯一胆敢说话的妖皇刌牙成为了众妖瞩目的焦点，而后者亦像是非常享受这些目光，干脆一口气把心中憋了很久的怨念全部道了出来：“照我说，过不下去就别过了，解散了妖国拉倒，还假惺惺的开什么万妖会，册封什么疆土，反正差不多都到纪元之末了，谁能渡劫，谁得灭族，全都各凭本事就是了！

有些种族可得小心了，别到时候稀里糊涂就沦为了其他妖渡劫飞升的资粮，还傻乎乎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刌牙！”巴山君终于开口了，带着几分恼然叫唤道，“你给我闭嘴！”

“禺老三，你还不是妖神呢，别他娘的对老子大呼小叫，其他妖怕你，老子可不怕你！”刌牙也是个暴脾气，选择和巴山君正面叫嚣。

“你不就是想要晋升妖神没有希望，就想着吃几个妖皇试试看么！”

听到这句话，巴山君身上气机忽变，那种虎族天赋的恐怖气势再度浮现。

众妖吓得一抖，以为很快又要再打起来了，但诡异的是，巴山君对刌牙的容忍度明显远比夤吾更高，巴山君显然已经动了震怒，眼瞳微缩，渐渐充血，变红，却还是强忍下来。

魁星身为新晋妖皇，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菜鸟，见状一下就全部明白了。

“晋升妖神……希望……”

巴山君才不是什么疯子，也不是一时冲动失手杀了夤吾，他是故意的！

甚至于，整个虎族都有可能参与其中，早就密谋对豹族不利了！

魁星眼睛不安的看了看四周，忽的惊愕发现，另外一位同样出身虎族的妖皇禺婪，还有与自己一样新晋妖皇的虎族禺兜也都在场。

这应该不是一个巧合，而是仰仗巴山君百兽之长，调度妖国所达成的局势。

其他各族的妖皇，已经在灵宴过后各自退场，或有其他事情各自忙碌去了，豹族的另外一位妖皇更是负有镇守巴山之责，不能长久留在此间。

不……

也不一定是针对豹族，而是其他任何有可能沦为其食物的妖修部族！

魁星忽的冷汗涔涔，背后凉飕飕一片。

他忽然之间想通一件事情，那就是若非这次灵宴期间发生了些许意外，若非豹族莫名牵扯上天狐的因果，被巴山君抓住机会出手，说不定……说不定在场的诸多其他妖皇，都有可能成为其攻击的目标！

尤其自己，底蕴浅薄，实力也最为孱弱！

但夤吾的受难，并不意味着自己就真的安全了，因为按照刌牙的说法，巴山君想要吃的妖皇可不止一位，在他真正成功晋升之前，是极有可能再度尝试，多吃几个积攒底蕴的！

这是来源于中古时代的食补之法，妖修天性，原本就是要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同等层次的妖王和妖皇体内包含着大量的灵蕴，这些都有可能作为富集的营养物质，供养妖修成长！

吃妖证道，本来才是正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巴山国的妖修们兴起了一阵莫名的吃素风潮，竟然把多年的习性都改变，直至遗忘在了历史中。

在这一刻，魁星妖皇也终于想起了，自己狼妖一族，过去似曾也是凭借着掠杀其他妖修来成长的，但不知为何，相关的法门和晋升渠道就缺失了，那似乎是上个纪元的末法事件，差点令得狼妖一族都退化成为普通妖兽！

其他妖修也各有心思，或多或少有所领悟。

刌牙并不是无缘无故大嘴巴，把这些秘辛四处嚷嚷，他没有说出口的话语，是号召大家一起想办法抗衡巴山君，抗衡整个虎族！

终于，有妖开口道：“既然夤吾已死，豹族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作为妖国贵族了，我想，我们应该一起来商讨下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巴山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恐怖气势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