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上级领导终于亲临这个学校检查来了。他们查看完表册,慰问了老师们后,又来关心我们学生了。“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他们居然看中了我。“邹——健。”我险些慌了神,但马上反应过来,报出了老师给我安排的名字。我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邹建国,王俊美。”我感到非常不安,这对陌生的父母会不会承认我这个陌生的儿子呢?
夕阳西下,上级领导离开了这个学校,我也踏上了归途。一路上,我的心里好自责,好痛苦。我欺骗了上级领导,可这是我的错吗?!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却被卷入了这场荒谬的欺骗之中。
非凡看到这篇来稿,心中满是愤怒与悲哀,顿感无语。他写下了寥寥几句《编者按》——
本人对此类欺上瞒下的套路早有耳闻,但接到此稿后,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和悲哀。孩子们所困惑的,正是我们这个成人社会无可掩饰的羞耻。本报将对邹开益同学的学习和生活给予特别关注,希望为这个勇敢的孩子撑起一片希望的天空。
二是陈芙蓉小朋友的倾诉。
她的来信——
亲爱的张叔叔:你好!我的这篇文章的故事,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身上,可是我不敢也没有机会对人诉说。那座没有欢乐的小屋,就像一座冰冷的牢笼,紧紧地困住了我。尽管我早已厌倦这令人窒息的地方,但我从不曾反抗妈妈,只是让孤独无声地缠绕我左右。
唯一能做的是在冬日里,趴在窗台上,额头紧贴着玻璃,向外张望。然后,张大嘴巴哈几口气,抬起头看那地图一般的印记慢慢消失。我在冰凉的窗玻璃上蹭来蹭去,任凭鼻子被挤扁,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的世界。那外面的世界,是我心中遥不可及的梦。
除此之外,我机械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往返于学校与家两点一线之间,如此而已!
我曾经做过荒诞可笑而又自私的打算:跟父母大吵一顿之后,把背囊往肩上一甩,独身去闯世界。可是,望着爸爸妈妈两个憔悴的身影,想到自己仍需要搀扶,我又无可奈何地在矛盾中生活着。
岁月并没有冲淡我的痛苦,希望妈妈能“放我飞翔”的情绪反而日益坚定。无助的我从女报上看见众多朋友们大胆地向您诉说痛苦,终于,我也把在我心中藏了很久的话全都对您吐露,非常非常地盼望得到您的理解和帮助!
她的来稿——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