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厚重的木门不见了，家家户户换上了装甲似的防盗门。

他凭着记忆慢慢找回去，终于找到了熟悉的房子。

展家小花园的篱笆上，挂着各种木雕的小玩偶。这都是他小时候，他哥哥给他雕刻的小玩具。

大门依旧是去年那扇防盗门，他过年回来时，在里面录了指纹。

他推门进去，小院子有个女孩正在晾衣服。

他好一会才想起来，这女孩是展信佳，自己唯一的女儿。

展信佳看见家里进来个陌生人，以为遭贼了，心中大惊，脸上却平静。她爸不在家，她得保护奶奶。

她才想拿身后的花盆打人，突然认出这人是谁了。一声“爸”在嘴里滚了一圈，说出口的却是：“叔。”

展砚文和展信佳妈妈结婚太早，当时两人还是孩子，因为荷尔蒙的冲动在一起，又因为生活中的鸡零狗碎，很快对这段感情下头，选择离婚。

他们谁都不想要展信佳，展砚文只能把小小的女孩带回老家，交给老娘和老哥抚养。

展信佳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亲爹。只是他没参与展信佳的成长，展信佳和他也不亲近，对他像对陌生人一样。

展砚文被自己闺女一声“叔”叫得脑仁疼。虽然她总是这么称呼她，但今天格外刺耳。

他板起脸，“我是你爸。”

“……千变万化。”展信佳小声嘟囔了一句，把手里的衣服挪到角落，前面挡上别的衣服。

展砚文眼尖，看见那是一件文*胸。

他有些尴尬，还很震惊，不明白那个只会吱哇乱叫的小兔崽子，什么时候长成个大姑娘了。

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比如问问她的成绩，警告她不许早恋。可展信佳没给他机会，晒完衣服，径直回屋里了，没多看他一眼、

展奶奶正在做饭，听见展信佳和人说话，问：“艨艨来找你玩？”

“展砚文回来了。”展信佳说。

展砚文才进来，就听见自己闺女直呼自己名字，气不打一处来。才想发火，展信佳已经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