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舸跟在刘六六身后,抱怨道:“竟然不先喊我。最近我住在隔壁,和你有个照应。”
杨家老宅是北方常见的平房结构,中间是客厅,两侧是卧室。右边的主卧供奉爷爷的遗照,杨千舸住左面,和刘悦川家大厅只隔着一扇墙。
刘悦川参观完屋子,说:“你这边和我家不太一样。”
杨千舸解释:“前些年村里改造马桶和暖气线路,我不想破坏老屋布局,线路通了,没改布局。”
刘悦川点点头,给杨老爷子上过香,问杨千舸:“你怎么不住我家?”
杨千舸不好意思看她,也给爷爷上了柱香,“……咱们孤男寡女的,别人该说闲话了。”
“你还蛮体贴哦。”等两人离开主卧,刘悦川问:“洗澡还是要来我这边吧。”
杨千舸吓一跳,惊恐地看着卧室方向,很怕自己爷爷听见,误会他是什么不正经的孙子。
他反应过于激烈,刘悦川意识到,当着人家爷爷的面调戏人不太好,有些讪讪的解释:“老宅不是只有冷水吗。”
杨千舸见她尴尬,有意岔开话题:“你今晚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今晚要加一会班。”刘悦川说:“你好好养伤,不用担心我。”
今晚预约看病的是一对渔民夫妇。两人都有风湿,老毛病了。刘悦川看完他们拍的片子,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开止痛药。
她注意到丈夫的手臂有一块烫伤,顺手给他涂烫伤膏:“这里怎么受伤了?”
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自己试着拔火罐,没控制好,烫到了。”
刘悦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早发现村民对中医有需求,也报名镇医院的培训班,但她的进度总追不上疾病的速度。
回家路上,她情绪有些低落。月光清泠泠地洒了一路,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想了许久,她终于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一个人走夜路了。
她身边总有杨千舸。
身后的锁链声打断她的思绪。她闻到空气中传来酒味,有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地上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条。
是黄毛来寻仇吗?
刘悦川心中一惊,加快脚步,身后那人也快了几分。她的鸭生包里只装了手机,连点有分量的东西都没有,不能防身。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