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川还没给器具消完毒,第三名患者也到了。
一上午时间,刘悦川迎来送往,简直把挖鼻孔这件事做成产业。她不禁回想杨千舸的宣传标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写得清楚明白,怎么大家非要以身证伪。
临近中午,这场闹剧终于收尾。送走最后一名患者,刘悦川正给器具消毒,杨千舸来了。
她才想和杨千舸讨论一下哪里出了问题,杨千舸身后,赵小军讪笑着露出脑袋:
这家伙思来想去,认定早晨的悲剧是自己操作不当,于是重新操作一次,打算一雪前耻,没想到,悲剧重现。
还能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当然是脑子出了问题!
刘悦川真恨上先贤们了,凭啥不许骂患者,她就要骂:
他大爷的!
打发走赵小军,刘悦川杀到村委会,让村长开了大喇叭,一个人骂了二十分钟,怒斥这种对自己生命不负责任的行为。
家里有小孩的人家赶紧捂孩子耳朵,心说文化人就是不一样,骂起来人来别看不带脏字,说的话可是一点不沾干净的脏。
村民对于小刘大夫为什么来无忧乡一直持不同意见,今天中午过后,刘悦川来无忧乡的理由统一了:绝对是她这嘴得罪过人。
村长听说槐花塞鼻子这事本来挺乐呵,还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现在听小刘大夫骂现场,很有点坐立难安,好像凭空挨了好些个嘴巴子。
他小声求助大外甥女:“周,你和小刘大夫关系好,你劝她歇会呗。咱们还得创建文明新村呢,她敢说我都不敢听呐。”
这天快结束的时候,杨千舸有些疲惫地出现在医务室门口:“小刘医生,我来看病。”
刘悦川给折腾出心理阴影了,先警惕地看向他高挺的鼻子:“杨千舸,你不会做什么幼稚的事,对吧。”
杨千舸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挽起裤腿:“给我来一盒板蓝根吧。”
他小腿擦破了皮,伤了一大块:“刚才走山路没注意,差点摔了。”
“喝什么板蓝根,给你拿个云南白药。”
刘悦川把他的腿放在自己椅子上,拿来碘酒和生理盐水,认真给他消毒:“是不是早晨下雨,山路太滑?你们工作真辛苦。——可能会疼,你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