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目光中,他继续:“——就,把做手术的人打晕。吴大爷,您看,您要实在——”
吴大爷期待地看向医生,希望她能骂这混小子一顿。
刘悦川想了想:“您要实在疼得受不了,这也是个办法。您血压本来就高,再一激动,别这边伤口清完了,您又给拉医院抢救。”
“我怕疼。”吴大爷不敢充英雄了,老实交代:“要不你们用枕头捂我?”
枕头这东西杨千舸没用过,担心操作不当闹出人命。于是三人一致同意,吴大爷继续干忍着。
为了缓解老人的压力,刘悦川告诉他:“您去医院做这手术至少200,我就收您50。”
老爷子心一横:“做!”
考虑到老人身体状况,刘悦川加快速度,很快到了最后的缝线环节。
村医务室配的缝合包里是最常见的非吸收外科缝合线,刘悦川本科打基础时才用这玩意练手,等真正接触实操,她用的线难度都比这种高。
吴大爷已经没力气喊了,见刘悦川迟迟不肯下一步,提醒说:“最后一哆嗦了,你赶紧吧。”
行,你没问题的。刘悦川告诉自己。
和其他医学生一样,刘悦川实在练习过太多次缝线,这种技术几乎变成她的某种本能,像条件反射一样。
吴大爷的伤口需要缝三针,等剪断最后一截线,刘悦川浑身的血像烧着了一样,烫得她皮肤发疼。
她瞬间失去全部力气,跌坐在地上。
她成功了。
她的手没有痒。
她立即畅想自己回到手术台,切开人体,和老天爷抢命。——下一秒,她的手又开始痒了。
那些嫩红的伤口在提醒她,你敢保证,你的手永远正常吗。
我不敢。
她泄气地坐在地上,一双手出现在她面前,杨千舸说:“我想扶你,我不知道能碰你哪里。”
他有点医学常识,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