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天,疲惫与争吵如影随形,时间仿佛被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我与那些调查之人的一次次交锋,恰似利箭在紧张的空气中穿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却也让我的心愈发疲惫不堪。
当晚饭时间缓缓来临,那原本或许能带来些许慰藉的饭菜,此刻却全然失去了魅力。看着面前的食物,心中唯有深深的疲惫与无奈。我勉强吃了点稀饭,却感觉那食物如同嚼蜡一般,每一口都艰难无比。
我深知自己必须尽快恢复正常的心理和思维状态,否则接下来的审查将更加难以应对。然而,神经紧绷的我,神情疲惫至极,体力也渐渐不支。此刻,我多么渴望能立刻躺到床上,哪怕只是片刻的休息也好。但我也明白,他们的任务未完,又怎会轻易让我休息呢?
这漫长而煎熬的一天,让我的身心俱疲。夜晚悄然降临,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却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怎么也无法割散我心中那厚重的阴霾。
窗外,夜色如墨,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而我,却无心欣赏这夜色,心中只有无尽的焦虑和迷茫。
就在这时,新的一班审查人员出现在我的面前。一个操着淮北口音的年轻人,戴着金边近视镜,文弱的模样如同一个书生。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反射着微弱的光芒,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眼神。听他们称呼他为小曹或者曹科长。另一个可能姓赵,是本市清水人,身材中等,面容普通,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精明。还有一个像是淮上或者古楚口音,五大三粗,戴一副变色镜,说话含混不清,或许姓李。他那魁梧的身材在灯光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们刚一接班,便气势汹汹地威胁道:“我们可没前面两班那么有耐心,别跟我们啰嗦。我们直来直去,今晚你要还不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他们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石头,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回道:“该说的都说了,该写的也写了,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
我话音刚落,那个姓曹的年轻人就瞪大眼睛冲到我面前,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昏黄的灯光下,他那狰狞的表情让我的心猛地一惊。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微微颤抖,显露出内心的恐惧。“啥也不干,就看看你!”他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仿佛一只饥饿的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有你这么看人的吗?”我愤怒地反问,心中满是怒火,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后面还有你想不到的呢,识相点!”他语气中充满了威胁,那冰冷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另外两人也做出吓人的举动,蛮横地让我从坐着改成站着。我的身体在他们的逼迫下微微颤抖着,但我的内心却充满了不屈。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我自问从未做过亏心事,为何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大约十点,我身心俱疲,声音沙哑地提出要休息。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然而,他们却冷笑着说:“别开玩笑,问题不说清楚就想休息?在外面可没听说过这种好事,什么时候说清楚什么时候休息,不说清楚别想!”他们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寒风,吹得我心底发凉。
“我受不了了,好多天没睡好了。”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内心充满了无奈和疲惫,仿佛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
“好多天没睡好,心里没鬼能这样?正好睡不着,我们陪你。”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让我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十二点,又有一班人来。这三人竟然有了新的法子,他们说,光是坐着不活动,容易打瞌睡,所以让我把手平举起来,指尖碰墙但不能撑着墙,三个人一个在我后面,另外两个拉着我的手。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们这哪里是在审查,分明是在折磨我。我愤怒地质问:“你们这是审犯人还是党内调查?”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