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努力与付出并非被所有人理解与认可。在生产队里,宗族派系之间的倾轧根深蒂固。
他们就像桶里相互拉扯的螃蟹,一只螃蟹试图爬出桶口,另一些便会毫无理由地将其拉下来,结果每只螃蟹都被困在桶里坐以待毙。
而我,却凭借拼搏努力奇迹般地跳出了这个恶性怪圈。那些持有偏见的族人,那些在宗族派性斗争中对我父母怀有忌恨的同村同组社员,他们看着我如此努力与突出,心中便种下了嫉妒仇视的种子。
乡村的小道上,尘土飞扬。人们忙碌地走着,脸上带着疲惫与无奈。有人在背后说风凉话:“一个中学生,不好好念书学习,当什么积极分子,就是喜出风头,学习肯定好不了。”
这些话如尖锐的刺,扎在我的心上。我感到无比委屈与困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会遭到这样的误解。还有人故意给我使绊子,制造事端,企图引起争斗,以打压我出头。
比如,我的紧门堂兄弟甄盛义,在我接受乡亲们再教育、参加挑河工时,他给别人每担装四锹土,却给我装八锹土,故意欺负我,想压伤我、压倒我。
而我偏不依这个邪,他装多少我就咬着牙挑多少。既不生气,也不多说一句话,更不会求饶要求少装。反正我有的是使不完的劲。累了一天,夜里一觉到天亮,第二天又精神焕发地继续干。
那宽阔的河道边,泥土堆积如山。烈日炎炎下,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看着那沉重的担子,我心中虽充满愤怒,但每次都强忍下来,故作矜持,不与他一般见识。
有一次,父亲实在气不过,上去把已装好的泥土卸了一半,并指责甄盛义不做人事,说他不要说能不能代表乡亲们了,就连正常的人都不像。甄盛义顿时大声向大家叫道:“大家来看呀!我们以后不准再评选甄皓先进了,他居然想和一般人挑一样多,还当什么先进!”
我心中满腔怒火,但强忍着说:“没关系,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不会听你一个人嚷嚷。”
对他的举动,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人予以理睬。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这是“近亲嫉妒”或“近亲伤害”。
他认为我当时还不到十八岁,想用泥土担子把我压伤,看我的笑话。他喊了几声,见在场和周边的人都不予理会,自觉无趣,也就不再叫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