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转过脸来顺手掴了我一个嘴拐,并厉声对我说:“不懂事的东西,不准跟你二伯父这样说话!他是你的长辈,长辈那怕是个畜生,你晚辈也要把他当成人,而不能当成猪狗不如的东西来骂呀!”
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严厉和仇视。然后一手拽着我回家了。我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解,为什么二伯父要这样做?为什么母亲要打我?这些问题在我的心中盘旋着,久久不能散去。
那时候,每个生产队都有十几头牛,每年夏秋季节,都要安排孩子放牛,一个孩子放一头牛。
十几头牛中只有两头小牛,一头小水牛和黄牛。
小水牛是生下不到一年不能做畜力的水牛,黄牛力气小,只能拉石滚子打场,不能耕地。
水牛放的时候,放牛的孩子可以骑在牛背上,很是惬意。小水牛和黄牛却不可以骑。
当时二伯父是生产队长,生产队所有放牛的孩子都比我年龄大,而且都放大水牛,他却让我放一头小水牛。
我只好每天牵着牛绳跟着放大牛的孩子后面走。我的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为什么我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骑在牛背上呢?
有的时候,大牛过河,放牛的孩子骑在牛背上一起过河,而我却要赤着脚淌水过去,有时连衣服都会弄湿。
看别的孩子骑在牛背上很自在,而我还要用手牵着牛绳跟在后面走,又冻手,又不自在。
有一次我干脆把牛绳系在腰上,两只手空出来,这样稍微自在一些。可那些骑在牛背上的孩子逗我玩,把牛赶到河里,并抽打着牛让牛快跑。
这小牛见大牛跑,它也跟着跑,我又来不及解开系在腰上的牛绳。结果小牛硬着鼻子把我拽倒,沿河过道把我拖了两三节田远才停下来。
我手脸到处流血,衣服也全都撕成了碎片。父母知道以后,十分心痛。找二伯父请他帮助调一头大牛给我放放。
“成怀,你为什么让孩子放小水牛?别的孩子都放大水牛,你这不是欺负人吗?”父亲的声音中带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