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放下了碗筷看向楚乐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不能出村子去做买卖,也不能离开村子。”
他虽然不是劳改犯,但是是上面明确赶下来吃苦改造的,只允许吃农民的苦,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汗,不能从商做生意,更不能离开村子。
陈济很清楚,这是早几年的规定,现在他这种情况要是正常流程来走,并没有这样的严格规定。
但是上头针对他,用这些规矩想让他在农村蹉跎死,翻不了身,那也就正常了。
之前他是抱着平常心的,但是现在,看到楚乐失望的表情,他就有点想要写封信回去的冲动了。
不过他还算理智,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整出幺蛾子。
于是他只能出声安慰楚乐:“不做生意也没事,种田也够生活,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了。”
的确很快会好起来,楚乐知道他后面的事情,自然知道他没说谎。
但是她想要做生意并不仅仅是赚钱改善生活这么简单。
她不能坐以待毙啊,总要做点什么,陈济不能做生意又不影响她做生意,她要让表姨一家不敢有继续转移资产的动作,也刚好可以打听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表姨究竟是哪里来的。
反正他们楚家这么多年来亲戚走访本来就很少,她也确信没有见过他们。
思考了半天,楚乐决定做豆腐来卖。
卖豆腐需要走街串巷,能打听到的东西自然就多了,而且她抛头露面,一副为了生计奔走的样子,很多人肯定就会好奇,一个村里首富女儿为什么嫁人之后需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明明家产还在那里。
流言的威力是巨大的,大家盯着这件事情村头村尾聊八卦,表姨一家子当然不敢在大家眼皮底下有什么大动作,不然村民的唾沫能把她淹死!
楚乐和陈济仔细说了自己的打算,不过照旧隐藏了关于表姨一家和家产的事情。
陈济敏锐察觉到楚乐有事情瞒着自己,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是他却知道,楚乐瞒着别人事情的时候,说话小动作会变多,下意识的笑也会变多。
陈济不需要这种讨好的笑,但是楚乐想要做的事情他当然支持。
因为分来的那块地光照不足,地也不够干,并不适合种豆子,楚了想要卖豆腐就只能去买了,他拿上屋里的一个麻袋就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