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八百万不讲价

说着两人就要往外走,和事酒眼看就要谈崩了。林望云被架在那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留人。何山则十分焦急,今天如果谈崩了,把人送到局子,拘留个十天半月的放出来,他丢不起人,也没法向黄家交代。黄三力已经给了他二百万了,就是让他把人弄出来。

张强见两句话不对付,双方还没谈就被和事佬把事情搞砸了,急忙站起身,“褚总,萧总,请留步,今天话说到这儿了,咱们还是把事情谈开,双方翻过这一页去,江宁地方小,低头不见抬头见,生意要紧,生意要紧。”

褚静笑了笑,“张总说话在理,我们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在座各位大佬可能会因为我的过往,做过孙一平地小三而心生鄙视,觉得我褚静不配跟各位交谈。那么,我委托娇莲大酒店萧副总,代表兰姐、风哥与我,全权负责这件事。萧副总,我在下面等你。”

褚静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屋子男人,面面相觑。

萧二雄向各位拱了拱手,说道:“三爷,各位大佬。”

林望云鼻子里面轻哼一声,众人则装作没听见,学着林望云的样子,完全没有反应。他们心中看轻了萧二雄是个瘸子。

“萧副总是吧,”林望云做足了架势,“今天是我的场子,替你们两家说和,娇莲大酒店是什么态度,一上来机关枪一般搞了泼妇骂街。这不是谈事情的方式。”

萧二雄撇了撇嘴,“三爷,你说我们该用什么态度?这桌酒您是为了和事还是挑事?”

林望云冷笑道,“当然是和事!”

“那好,我方的章程是,十四个人,一人三十万,其中一人,四百万。钱到账放人。”

“你还不如去抢。”何山在对面喊道。

“有些得理不饶人了。”郭振宇带头,众人起哄,“江宁地界,也不过是百八十万的事情,不能由着你们耍狂,漫天要价。”

“郭经理,我们的损失我们知道。打碎的桌椅玻璃不值几个钱,我们也不在乎,但名誉损失难补,传扬出去,谁还到我们这儿放心消费?”萧二雄说道,“如果有人三天两头去你店里捣乱,你的商超还能干下去吗?”

“强词夺理!”郭振宇嘟哝了一句,偃旗息鼓,他们看到的是物质破坏,而娇莲讲究的名誉损失。

宋世强撇了撇嘴,一颗大龅牙衬托的面目越发狰狞,“萧总,在座的各位都是江宁地界有脸面的人物,如果得罪了大家,可没什么好处。”宋世强绰号龅牙强,仗着亲哥在省公安厅担任副厅长,在江宁做擦边球的生意,大字识了一箩筐,“大家同气连枝,撕破脸不好。”

“哈哈哈,”萧二雄张扬大笑,“现在你们想起了江宁同道,记起了同气连枝,想到了维护面子。醉月楼遭受小混混捣乱时,你们在哪里?兰姐求你们出面调解的时候,谁装了孙子,谁在看热闹?青龙帮夜袭醉月楼的时候,你们又是怎么说怎么做的?现在一个个人五人六的装大尾巴狼,姥姥!一个个财大气粗,台面上装人,区区八百万就难住了?既然我留下来,就没想过全身而退,但是,当娇莲大酒店反击报复的时候,就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何老板,你应该见识过我们的手段!”

萧二雄骂地酣畅淋漓,一桌子人出奇的没有声张。

“放肆!”漕河帮主左大元认为自己是一屋子中功夫最好的,此时是自己出面的最好时候。于是拍案而起。

“呵呵,”萧二雄鄙视的笑了笑,“没想到左帮主也在啊,三爷的能力真是够大。左帮主,三年前,蛇矶渡口,漕河帮的兄弟和那三个日本鬼子还好吗?看来,我们需要再去蛇矶渡口拜访拜访了,左大帮主把老朋友都忘了!”

一句话就像针刺在气球上一样,左大元气势全无,脸色霎那间变的苍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在他眼中,萧二雄成了一个夺命恶魔,三年前的雨夜杀戮,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江中惨嚎连连,二十多位兄弟由此葬身江底,凶残地杀戮,血淋淋的杀戮,三个日本鬼子跪地求饶,一把闪着蓝光的短刃,只是轻轻一挥,三人就在他面前痛苦的死去,血,淌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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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元不敢回忆下去,汗水滴滴答答流了下来,勉强定了定神,颤声说道:“是我有眼无珠,我这就滚,我这就滚。”一边点头哈腰,狼狈跑了。

众人呆若木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放肆!”曹彬分不清轻重,在这场合接二连三的被骂,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大吼一声,挥拳向着萧二雄打来。林望云此时出手制止已经晚了,他也乐见两人交手,让曹彬教训一下萧二雄,杀杀他的气焰也未尝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曹彬斗大的拳头直奔萧二雄脑袋而来。萧二雄并未起身,身体往旁边微撤,左手顺势抓住曹彬的小臂,往前一带,右手一记手刀砍在曹彬的小臂上。“咔嚓!”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曹彬一声惨嚎,在座众人惊骇的发现,江宁航运公司的第一打手,一招之间丧失了战斗力。

“够了!”林望云一声怒喝。

曹彬愤怒地看了萧二雄一眼,抱着断臂,狼狈而逃。众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心态复杂在他们眼里,萧二雄已经闯了大祸,得罪了林望云,事情绝不会有好结果。何山心中暗喜,把林望云牵扯进来,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三爷,”何山故作样子,“钱我们认了,萧总,你要保证我兄弟毫发无伤!”

“八百万,不讲价!”萧二雄掏出一张纸,“把钱打到上面的账号中,过了十二点不到账,调解自动失败。”

说罢,不顾林望云铁青的脸,扬长而去。留下一干江宁台面上的头面人物,面面相觑,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