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后一场戏,老胡骑着那辆老旧的“边三轮”赶到了婚礼现场,牵着女儿的手,走过鲜花铺就的地毯。然而,他终究还是失忆的,当他牵着女儿的手走过地毯,却对女儿说:“放学我来接你。”
这段戏,在范炜老师和胡思燕两人的全情投入下,表演的十分完美,我的第一部长片,也终于迎来了杀青。
接下来,我们在鹭岛开了庆功宴。那天我们都很高兴,大家都说着这两个多月以来,在一起拍戏的事情,还说以后大家可以常联系。但是我知道,有些人散了,有可能一辈子也很难再联系。
那天晚上,胡思燕一直拉着我的手,她有些喝大了。她和我说了很多话,但大多是醉话,我没有太过在意。我知道,有些演员,特别是演戏比较投入的演员,一段时间内恐怕会难以从角色中走出来,我愿意称之为惯性。或许明天早上起来,她就变回了自己,而非剧中的胡燕燕,我们终将要回归现实生活的。
事实上,我猜想的没错。第二天,胡思燕来向我告别,一切都很正常。我问她接下来的打算,她笑着说想要回家,好好陪一陪父母。她说《父女》这部电影她投入了太多感情,也收获了很多,特别是终于能够理解父亲的爱是怎样的伟大。
其实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是很容易理解母亲的爱的,因为那比较直接,比较容易感受。但父爱不同,父爱是一种很隐晦的表达,除非你用心去体会,否则你很容易忽略。
“我会等着电影上映的。”她临走时微笑着对我说。
我们就这样告别了,不过我知道,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面。
一部戏拍下来,我们有了一种十分微妙的感情,当然并不是指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而是一种信任与依赖。可笑我之前还以为她年龄比我大,会不太好相处。结果在拍戏过程中,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真是应了那句话,“年纪大的姐姐比较会疼人”啊!
返回燕京,我第一时间去见了依然。这段时间我都在鹭岛忙着拍摄电影,和依然最多也就是视频通话。后来她忙着排练节目,就连视频通话的时间也少了。
燕京音乐学院的音乐厅,台上依然神情饱满地演奏着李斯特降E大调钢琴协奏曲,那声音舒缓,明亮,引人入胜。台下的我,则是一种享受,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我多想对人说,看,台上穿着白色礼服,演奏钢琴的就是我的女朋友。
可惜,空旷的观众席上,除了我,只有几位指导老师。
排练结束,已经是晚上,我们找了一家大众餐厅,点了几个东北菜。
“喝点吗?”依然问道。
“那就喝点啤酒吧。”
于是我们一边吃喝,一边讲述着分别以来的事情,最后聊到了我的生日上。
“下周就是你的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你……”
还没等我说完,她忽然脸色一红,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