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录事沉默了下,“谢主簿,此事的内情,下官知之甚少,不过,从办案的流程上看,您的确越过线了,若是按照晋律来看,负责刑讯的官吏,在拷、讯期间,导致囚犯死亡,应被处徒刑二年。您当时并不清楚此案的严重性,若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偷窥县衙的罪犯,那……”
他说到这里不想继续假设下去,因为没有意义,事情已经发生,而案件到现在,也即将明朗,谢主簿想听的不是这些废话,更不在意这些世俗理由。
于是,崔录事及时止住话题,转而说,“谢主簿,您跟随黄县令的时间,比下官还要长得多,应该明白黄县令是一个以律法为准则的父母官,如果您一直凭心做事,不论律法伦理,想必,要跟随黄县令的话,会很痛苦。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主簿看向这个侃侃而谈的崔录事,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崔录事是个内秀的,他本以为崔录事是个认准目标,就会咬死不放的顽固之徒,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谢主簿笑了笑,“崔录事,你说得对。今日太晚了,改日本官请你策马喝酒。”
崔录事对喝酒不感兴趣,不过谢主簿是他的上峰,上峰对他释放善意,他要是不接,那就是他不知好歹了。
“那下官就提前谢您盛情邀请了,若是谢主簿您确定好时间,请提前下帖子,若是谢主簿不介意,下官想说服黄县令,一同前往。”
谢主簿大笑,拍了拍崔录事的肩膀,“很好,你很识相,很对本官胃口。”
崔录事跟着露出淡淡的笑容。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街岔口,才笑着分别。
翌日,清晨。
众人发现黄县令未来应卯,问了彼此,各个都不知道原因。
乔县丞是昨日最后见到黄县令的人,但是,乔县丞也不清楚其中缘由。
谢主簿遣衙役去黄宅打听,却发现黄宅大门紧闭,无人应门。
众人听到了回来的衙役如此禀报,都陷入了沉默,整个室内瞬间安静起来。
前来禀报的衙役眼看气氛不对,心下不安起来。
谢主簿挥手让衙役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