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元庭的名字,林毓华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是无法掩盖的羡慕与钦佩。她相信世间女子都会钦佩两个人,一个是当朝女皇,另一个就是传奇女状元卫元庭。
“林姑娘你莫怕,有陛下在此,我和左大人对全国案件也算有些研究,你若真有冤屈,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卫元庭的话给了林毓华莫大的鼓舞,女皇真诚的眼神也让她吃下一粒定心丸,但旁边那位俊美男子若有似无的眼神却让她心脏微颤。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位叫花郎的大人,但总觉得很熟悉,熟悉到就算低着头也想瞥上两眼。
“谢谢陛下、姜侯和两位大人,民女尽量说的清晰些,不给诸位添乱。”
说完,林毓华自嘲的笑了笑,都进京告御状了,还想靠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给自己美化一番?
“我家是做布匹和成衣生意的,因家底有限,所以铺面不大。去年二月份,克州来了一个齐员外,他收购了克州东街街面上很多绸缎庄和成衣铺,我爹不想卖掉铺子,他们来铺子里闹过几次,我爹都没有和家里说。后来,白公子……”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林毓华连忙改口,“陛下在的时候……我爹说他们有一阵突然消停了很久,我爹以为他们知难而退,但我刚一算,他们消停的时候正好是陛下在克州的时间。后来陛下离开克州,他们变本加厉,把我爹打伤了好几次。”
林毓华说着说着有些哽咽,“我劝爹把家业卖掉算了,但我爹说不行,我哥哥是在铺子丢的,若是哥哥有朝一日回来会找不到家的。所以不论齐员外如何咄咄逼人,我爹都没有卖掉铺子。后来……”
见她半晌没有言语,卫元庭接话道,“后来?”
“后来,后来……”林毓华粗鲁的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后来,我不懂经营,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逼得铺子周转不灵,我爹不得不去借羊羔利,但想不到债主就是齐员外,他一方面打压我家铺子,一方面用利滚利,不到半年得时间,八千两纹银的借款就滚成了八十万两。后来珍珍就死了,我和我娘不知道爹那样难,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我娘陪我去了姨母家散心,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家没了、铺子没了、我爹也没了……我在乡亲的帮助下在乱葬岗找到我爹,我娘后悔,一头撞死在乱葬岗的枯树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