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皇娘抱抱。”
为了能多看儿子几眼,白胜男至今未让瑾儿离开东暖阁,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偏爱。但瑾儿对这个皇娘并不是熟悉,反而有些陌生,在他看来,皇娘远不如奶娘亲切。
瑾儿在白胜男的怀里哭的更厉害了,担心他的挣扎会伤害腹中胎儿,白胜男只好把他交给奶娘,又吩咐几句才落寞的离开了暖阁。
依卢看着主子单薄的背影,很心疼,但又无能为力。这是主子和季公子的孽缘,小殿下是无辜的,主子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呢。
许是心灵感应,天色刚蒙蒙亮,姜严华就醒了。他没有赖床的习惯,调亮了煤油灯,又点了几根蜡烛,才披上衣衫坐到炭盆前翻看赈灾各项支出的账本。
这本账是他来到镇州的记录,与何应钦那份应该存在很大的区别,到时候能否作为罪证还两说,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见屋内烛火亮起,李桔搓着手走了进来,“才三更天,三哥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躺着也是浪费时间。”
递上一杯温水,又走到灶坑旁边,李桔趴在地上从里面掏出一块温着的番薯递给他,“难不成三哥是想念陛下,思念成灾?”
“离开三个月了,思念自然是有的,成灾一说也不夸张。”擦了擦番薯上的炉灰,掰开一半递给他,姜严华道,“算算日子,何铭羡就快到了,等他一来,我们差不多就可以收拾东西回京了。”
“三哥打算全部交出去?”李桔咬了一口番薯,被烫的直瞪眼,半晌才道,“三哥不亲自参与处理何应钦?万一何铭羡护短你不就白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