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国回来的一行人,是在沂州国被正式并入庆朝后的第十天,才动身的,第五军大部分人都撤了回来,她们已经不需要继续在沂州国部署了,这一次带着荣誉还朝,他们自然是都有恩赏。
回庆都的路很漫长,月歌从起初的期盼、急切、兴奋,慢慢的冷静下来后,整个人都开始有些沉寂。
在沂州国的这些日夜,他几乎日日都在作画,画他心上的人,一笔笔,一幅幅,有她的笑颜如花,也有她的英姿勃勃,更有她君临天下。
他画了太多太多,多到那人的每一寸似乎都刻印在了他的心尖上,虽然相距遥远,但这几年的时间里,却是他和陛下联系最紧密的时光。
他会经常给陛下写信,诉说沂州国的情况,而陛下则会回信给他,指导和安排他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这样频繁的书信来往,哪怕极少提及私事,但总也会有一些,尤其是其中偶尔夹杂着陛下关切的话语,总是能让月歌反复的翻阅,久久舍不得放下。
时间并没有冲淡他的心,反而让他的感情越加的浓烈了起来,他迫切的想回到庆朝,想回到陛下的身边,想依偎在她的身边诉说他的相思,他想的太多了,想要的太多了,以至于想的自己心都疼了。
可越是想,月歌就觉得自己的心越凉,甚至当初陛下拒绝他的那一幕,随着越发的临近庆朝,而不停的在他的眼前,在他的梦里浮现。
他是被陛下拒绝过的男人。
他是没有机会陪伴在陛下身边的人,那些想念,痴念,妄念,终究只是虚幻,陛下于他,全无情爱可言,他不过是陛下的从属,为陛下做事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他要邀什么功,讨什么赏呢?
就算是陛下会有赏赐,可那,是他想要的吗……
月歌的情绪在进入庆都后,达到了一种奇妙的顶峰,他出奇的平静,脸上也全然没有了最初那种喜悦,而是挂着很标准的微笑,却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