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威呵呵干笑了两声：“参与我的试验本就是一种代价，你会遭遇什么完全看我的心情，你觉得如何？”

“好。”

“不害怕？”

“害怕。”厄洛斯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看向科威：“但同时也好奇，您的实验真的像传言中那么可怕吗？”

“你不是亲眼见过吗？那些实验体。”

“确实恐怖。”厄洛斯垂下眼睛：“不过还好，实验室应该不会很脏。”

“你在意的居然是这个。”

科威观察到厄洛斯除了脸上的神情有点黯淡，并没有什么惊恐的表情。

“比起肮脏的地狱，您干净的实验室显然是更好的选择。”厄洛斯的语气颇为真诚。

科威在厄洛斯的身上上下打量，“你是在向我投诚？难道是他们逼你逼得太紧了吗？”

“阁下，完全信赖你们任何一方都会让我倒大霉。”

科威眯起眼睛看着厄洛斯，伸出一只爪指：“下午，我会派虫去接你。”

“还有这个。”科威捏住厄洛斯耳垂上的终端，不顾厄洛斯疼得咬牙，生生将这个豆粒大小的东西捏碎，看着站在指尖上的血：“我很讨厌这个东西。”

看着科威将指尖的血液擦在一旁的纸巾上厄洛斯眉心一蹙，没管受伤的耳垂，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

厄洛斯离开后，走进了一家药店买了点雄虫用的擦伤药给自己耳垂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回到家，厄洛斯将自己已经准备好的图纸和请假条邮寄给了杰西卡后就躺上自己房间的床。

与想象中自己要挨个与朋友们告别的情景不同，厄洛斯像往常一样，非常平静地睡着了，像是一会儿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只是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想到了阿莱和勃兰特老师，还有那些自己在第六星系军团共处过的虫们，好像那些才是真实的，而现在的他离真实太远了，像被关进了一个笼子里，只短暂地冲破牢笼接触过一点点的真实，又被擒住重新关了进去。

睡梦中厄洛斯察觉到身边似乎有虫，他睁不开眼睛，却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正在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