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可闻。左胸口那颗尘封已久的心,此时却没有节奏地跳动着,像是要炸了似的。
少年的掌心滚烫,眼神却更为热辣,话语里全是小心翼翼的期许。
陆一航何曾这么卑微,这么害怕?
一向肆意、张扬的少年,此时却化身为胆小鬼,等待着谢逾的宣判。他的眼角泛红,声音微微发颤,攥住谢逾的手微微用力,却又怕弄伤了她。
良久的沉默,谢逾一字不发,死死地盯住陆一航,没有任何动作。
她很想答应,可是摇摇欲坠的红线却刺痛了她的眼,心脏发出的如针扎般的疼痛也提醒着她,不允许她沉沦。
可喜欢是自由意志的沉沦,谢逾站在这里,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却又甘之如饴。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拒绝、应该抽手,可她挪不开眼,动不得手,掌心的温度也温暖着她,让她忍不住回应。
清醒的沉沦才更为致命。
眼前的少年是那么美好,光站在这里,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可一想到这样美好的少年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谢逾立马红了眼眶,一次又一次的疼痛缓慢袭来,谢逾无力地挣回了手。
“陆一航……”谢逾感受着内心的跳动,眼尾猩红。
陆一航仿佛感受到了似的,垂落身旁的手蜷缩了一下,却没躲开视线。
“陆一航……”谢逾又唤了一声,声音微微颤抖。
陆一航愣了愣,已经预知到了答案。
“今天是我逾矩了,学姐。”陆一航慌忙说道,拎紧手中的早餐,转身就要走,“那个铺子开张了,我去帮忙。”
手腕却被谢逾拉住了。
谢逾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陆一航捏紧了拳,最终还是妥协,点头应下了。
谢逾清冷的声音缓缓在冬日里散开,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故事也是娓娓道来:“从前有一棵小树,它一直都十分孤单,树妈妈和树爸爸很早就分开了,将小树一个人留在家里,过年都不曾回来过。”
陆一航微微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茫然,扭头望向谢逾时,她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着,眼里闪烁着凄哀与忧伤。
“所以小树十分自闭,也很孤单。它没有朋友,十分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