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看不见红线,但却知道孟裕峰随时都能看见它,轻声道了别后,起身,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袁艺伶脸色凝重地站着,脸颊处还有两道没有干涸的泪痕。
“阿袁,进来吧。”谢逾淡淡开口。
袁艺伶轻轻眨了眨眼,眼眶微红,一滴硕大的眼泪很快顺着睫毛落了下来,挂在了精致的下巴上。
她没有动作,谢逾也没有催促,起身出了隔间。
留下的二人,相对无言。
孟裕峰坐在沙发上,侧过头,一言不发地望住袁艺伶。
抬头的一刹那,那股熟悉的感觉瞬间萦绕周身,袁艺伶整个人仿佛被施法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分毫。
他只是沉默地盯住她,眼睛里看不见昔日的宠溺与爱意,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冷漠。袁艺伶的心一阵抽痛,没有的感官后知后觉地回溯,眼眶瞬间湿润了。
她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与他重逢的场景,或是释然、或是愤然,再不济也会多几分心疼,却始终没有预料到会是这般。
他的身形不再欣长挺拔,反而多了几分萧条与落魄。
“阿峰……”她刚开口,兀自停住,没再说什么,着急忙慌地抹去快要落下来的热泪,抬脚走了进去。
孟裕峰沉默地看着袁艺伶走向自己,一如当年,她穿过起哄的人群,满脸通红地撞入自己的怀中,四周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下来。
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她竟是消瘦了不少。
孟裕峰的心随之一阵抽痛,他慌忙别过脸去,掏出烟,很快地点了一根,放进了嘴里。
但他刚放进去,便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烟还未入肺,就摁灭了烟头,一并将烟灰缸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都听到了?”虽是询问,但答案二人心知肚明,袁艺伶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红线的自动屏蔽机制早在孟裕峰与袁艺伶的红线到达某一境界时,就已经失效了,似是已经将她归纳到了自己人的行列。
所以刚才的对话,袁艺伶听得清清楚楚。
她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忍住,压抑着的哭声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