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的心随之一阵悸动,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陆一航没有开口,可那一刻,他的心声透过短短的距离,清晰地传入了谢逾的耳中。
谢逾想要解释,一开口,却哑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果然……
沉默的片刻,陆一航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别开眼去。
一向冷淡疏离,凡事都处惊不变的学姐,唯独在两件事上失态过——一次是母亲送的手帕;另一次便是不知何人送的簪子。
出于本能的直觉,陆一航深知簪子的与众不同,再加上跟郑学姐打听时郑学姐遮遮掩掩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他还是装作毫不知情,仅仅凭借着谢逾朋友圈的背景和自己零星的模糊记忆,重新找卖家、买玉料、找大师制作,将发簪复刻了一份。
想到这,他的嘴中一阵苦涩,神情却又克制住了,只是死死盯住谢逾,有些自虐般地开口问道:“所以学姐,现在知道了,你又要还给我?跟我划清界限吗?”
就像你之前一直做的那样。
谢逾眸色微动,下意识地开口道:“这不是一个概念。”
陆一航送的这个簪子,一看就价值不凡,用料精细,如此贵重的物品,她怎么能收?更何况,她并不习惯欠人家的。
但话一说出口,谢逾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陆一航的回答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眼底最后残存的光迅速熄灭,有些破罐子破摔道:“既然这样,那学姐还给我吧。”
说罢伸出了手,表情却是十分不情愿。
谢逾垂眸看了一眼他伸出来的手,有了一瞬间的失语:“……”
周围仅剩的围观群众眼见局势不妙,都自觉退出赛场。
郑梓豪还想掺和,也被张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拉出了教室。
谢逾见陆一航轴劲犯了,也觉麻烦,索性没有答话,沉默地看着他伸出来的手,之后抬手摸上脑后的发簪。
陆一航的心里防线却先一步破了,突然抽回了手,有些赌气地说道:“不过之前那个簪子是我摔碎的,我得赔,学姐你说吧,多少钱,我发给你。”
说着,拿出手机,摁下了转账。
这还是陆一航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