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河听着这话,还是只有干笑两声。
“坐好,我给你上药。”盛书砚说。
幸亏是田采薇在自己离开之前送了这么一箱子的药品过来,不然,她就算是发现侯天河受伤,也束手无策。
盛书砚找出药膏,给侯天河贴上。田采薇也不可能考虑周全在这里她可能遇见的所有受伤人员的情况,如今能找到药箱里的这几贴膏药,已经算是很不错。
“你在哪儿磕了这么多伤啊!你平常走路都不看路的吗?”盛书砚一边给侯天河上药,一边忍不住嘀嘀咕咕问。
侯天河看着蹲在自己跟前认真贴膏药的盛书砚,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盛书砚蹙起来的眉头,他心头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抗洪救灾,磕磕绊绊什么的,都很正常。”侯天河面不改色说。
他其实知道身上的伤大多都来自于在洪水中补缺口时,站在水流之中,被浑浊的水流带来的各种坚硬的物件儿给砸中,留下来的痕迹。
上游有房屋被冲毁,可能是瓦片,可能是横木,可能是桌椅板凳,都有可能。
盛书砚听出来侯天河这是在敷衍自己,她皱眉,“那你自己感觉不到痛吗?”
侯天河斟酌了一番言辞,“……有点儿。”
他可不想自己在不经意间的回答惹盛书砚生气。
“知道痛你就不知道去看看医生,弄点药?”盛书砚没好气问。
侯天河没敢说自己连续工作了三十多小时,吃饭都是狼吞虎咽,压根没有睡觉,巴不得将所有时间都用在工作上,哪里还记得去上药?更何况,现在在魏县,药品也是极为紧缺的。
侯天河:“可能太累了,所以就忙忘了。”
盛书砚在听见这回答后,抿了抿唇,没有再逼问侯天河。
她其实在遇见侯天河后,就发现跟前这男人好像是瘦了,眼底也有乌青,看起来很是疲倦的样子。盛书砚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不靠谱,自己不过跟眼前这人才几天时间不见,哪里就能一下觉得对方瘦了?可她心里又偏偏是真的这么想的,盛书砚咬住下唇,“你累了你就不知道休息啊!”
侯天河轻笑一声,伸手勾了勾盛书砚的下颔。他指腹粗糙,尤其是这段时间因为在洪水里搬运石沙,更加粗糙。当触碰到盛书砚柔嫩的皮肤时,侯天河的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怎么?心疼?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