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侯天河说的那样,这位看起来已经年迈的钱姨的手艺真不错。
虽然都是家常小菜,但是味道很好,一点也不比外面国营饭店的饭菜差。
盛书砚不饿,侯天河吃饭又很快,两人差不多在半个小时后,就离开。盛书砚看见侯天河在离开之前将钱递给了那位钱姨,甚至还给了对方粮票。
等到走出门上车后,侯天河这才解释:“那是我战友的亲娘。”
“啊?”盛书砚还真不知道,“那怎么在这里?你战友呢?就算是家属不随军,也能住得离部队近一点吧。”
“他牺牲了。”侯天河说。
盛书砚沉默。
“他家就只有他和他哥,他哥在村里照顾钱姨,他到了部队。后来有一年,夏天发洪水,他哥为了救人,就被洪水卷走,快一周才被人找到尸体。钱姨的丈夫也早逝,那些年都是钱姨拉扯着这哥俩长大,后来部队知道这事儿后,就开了个特例,把老人家接到了部队。
“直到他牺牲,钱姨觉得占了部队的便宜,当时领导挽留,也没能让她继续留在部队里。钱姨自己是想回乡下,但她在老家也没了什么亲人,就她的身体和年纪,去种地的话,也赚不到几个工分,说不定连养活自己都难。所以,我们也跟她商量过,想要在城里安置她。不过钱姨性子倔强,不肯花我们的钱,就将手里的那点抚恤金拿了出来,我们当时从一个班走出来的战友,就帮忙在这边找了房子,把她安置了过来。平日里,大家谁出来办事,谁就过来照看一下。钱姨在这边开个小饭馆,也算是有了一项维持生计的活路。”
盛书砚“啊”了声, “原来如此。”她想了想,又道:“那来这儿吃饭的人多吗?”
她是觉得这位置不算是太好,而且现在根本就不允许私人做买卖,当然私人饭店也不行,所以外面连个招牌都没有。这样的话,能有多少人知道这里隐藏了一家小饭店?
侯天河已经发动了吉普车,“不太好。”
现在的大环境的影响,私人饭店本来就变得不合法,一般人都不敢随便帮忙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