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河愣在了原地。
“你什么意思?”侯天河沉了沉眉眼,眼睛死死地盯着坐在床上,看起来无害极了的瘦弱的女子,开口问。
盛书砚一点也没有被他这种看似凶狠冷厉的眼神吓到,她抿唇,“我继妹的订婚宴,我这个做姐姐的,和你这个做姐夫的,难道不应该作为娘家人到场吗?”
今天这订婚宴她是去定了,请柬是她那位还没有见过面的“妹妹”千辛万苦送到她手中的, 如果不是去的话,不就辜负了对方“一片好意”?何况,在盛书砚看来,两个人的感情里,最忌讳的就是“我不说但我觉得他能懂”和“她不说我会猜”这种事。做人敞亮一点,没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她要去,还要带着侯天河一起去,就是要让后者知道自己对那位前未婚夫的态度。
为了曾经的一个男人,破坏自己现在的生活,盛书砚可不想做这种蠢事。何况,那是原主的前未婚夫,跟她盛书砚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盛书砚的前半句话让侯天河心头一梗,那她后半句近乎于邀请的话,着实打了侯天河一个措手不及。
侯天河眼里带着审视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年轻女子。
盛书砚无疑是漂亮的,这种漂亮,不仅仅是在区分“农村人”和“城里人”的方面,而是真正的精致。巴掌大的鹅蛋脸,却有一双很轮廓很深邃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和一张肉嘟嘟的唇瓣。非得要形容的话,有些像是他曾经在高级商场的橱窗里,恍然一瞥看见的什么叫洋娃娃的国外玩具。哪怕现在盛书砚脸上没什么血色,唇瓣也很苍白,但这也没能多影响她本身的眉毛,甚至因为柔弱的身体,多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姿色。
侯天河知道自己在看见盛书砚的第一眼时就动了心,说他俗气也好,说他见色起意也罢,他就喜欢盛书砚这模样的。从前家里也给他介绍了不少对象,他都没兴趣。但他也知道,盛书砚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甚至都不愿意跟他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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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现在这样,盛书砚主动说跟他一起去参加她家里继妹的订婚宴,甚至还用了“姐姐姐夫”这样的称呼,侯天河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看不透盛书砚想要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侯天河可不会觉得盛书砚是真心想要跟自己一起出现在前任的订婚宴上。
盛书砚低头抿了抿唇,她知道既然今天侯天河能说出来“离婚”两个字,想来应该是已经对原主很失望了,怀疑她的话也很正常。
但是下一刻,盛书砚就抬起了头。
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她那双大眼睛里的光却遮掩不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盛书砚没什么花花肠子,她坚信真诚就是永远的必杀技,“我想跟过去道别,不管你信不信,对陈嵩也没有任何想法,没有任何留恋。之前没想过要跟你一起过去,因为你在部队,我也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叫你回来。”
盛书砚心想,她可说的都是大实话,至于原主当初怎么想的,跟她可没关系。所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盛书砚眼神坦荡,根本没有躲避侯天河探究的目光。
侯天河没有吭声,盛书砚也没有催促,她知道自己忽然之间来了这么大一个转变,跟前的男人肯定是会怀疑。但她不怕,她又不是哄骗人,她就是这么想的。
片刻后,盛书砚的耳边终于落下来了侯天河的声音,“好。”侯天河说,“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