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如跟熊嬷嬷齐齐看去,正是那个瘸了腿的英王,笑盈盈地坐在软椅上,被四个小黄门抬的高高的。
熊嬷嬷和徐婉如又齐齐黑了脸,这厮断了腿,不在家里养着,又跑山上来干嘛?莫非,太医给他的医嘱不是静养,而是到处蹦跶吗。
“王爷,您那软椅高,可别再摔下来了,”徐婉如嘲笑道,“这骨头啊,最怕养到一半又摔了,本来养个百来天也就没事了,可再来一下,恐怕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也是,”英王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再摔一次,可就惨了。”只是说话的时候,英王没看徐婉如,倒是重重地看了一眼熊嬷嬷。
熊嬷嬷一愣,这英王,莫不是要给她传什么话,却又不好明说的样子。
“如意,”英王倒是问的直白,“昨儿还戴着个蜻蜓发簪,今儿怎么没带?可别是忘山下了吧。”
徐婉如也有些会过意来了,大楚的风气虽然开放,却也没有开放到男子去关心女子发簪的地步。英王这么问,多半有些道理,他又特指山下,似乎想留她片刻的模样。
“嬷嬷,”徐婉如开始撒娇了,“那是我娘的遗物,我寸步不离身的,怎么给忘山下了呢。”
“老身这就去拿,”熊嬷嬷看了一眼英王,又吩咐花青和胭脂,“你们照顾好大小姐,在半山的重翠亭等我,我去去就来。”
英王见她们主仆很上道,就笑着冲熊嬷嬷点点头,“那本王就陪着如意,在重翠亭等嬷嬷。”
熊嬷嬷点点头,就跟了个小内侍,下山取簪子去了。其实,徐婉如这簪子哪有寸步不离身,她在海山疯跑的时候,头上估计就插了个竹簪,哪里来的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