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哆嗦得话都不说完。
郭淡轻描淡写道:“雕虫小技,无须大惊小怪。”他现在真没有一颗骄傲的心。
陈方圆嘴巴一闭,吞咽一口,紧接着道:“贤侄,你真乃神人也。”
“你又来了。”
“不不不,此乃我肺腑之言。”陈方圆震惊道:“我...我做了几十年买卖,可也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查看账目,这么快,还能够看得那么透彻。厉害,真是厉害。”
“肺腑之言,也给我打住。”郭淡苦笑一声,又道:“我想你这份账目还不足以反应整个酒楼行业的情况。”
陈方圆惊讶道:“贤侄如何知道?”
郭淡道:“因为你的进货量基本上是以兴安伯的酒庄为主,故此兴安伯得酒卖得最多,若是进货量相当的话,只怕情况就不一样了。”
“贤侄说得一点没错。”陈方圆是心服口服,因为郭淡看到的不仅仅是数据,而是数据背后反映的情况,道:“不瞒贤侄,自从我丢掉与朝廷的合作之后,很多酒庄都让金玉楼给抢走了,唯独兴安伯一直以来都比较照顾我。”
郭淡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在整个酒楼行业中,兴安伯的酒庄大概能够占几成份额?”
陈方圆思索了一会儿,道:“具体多少,我倒是不太清楚,我估摸着大概可以占到三至四成,其余六大酒庄与那些小地主分其余的六到七成。”
这个份额已经非常惊人,在酒楼行业,兴安伯的酒庄是绝对的第一。
其实郭淡也品尝过兴安伯酒庄的几种酒,味道确实不错,而兴安伯之前都还没有怎么上心,可见他的酒庄是具有很大的潜力。
郭淡稍稍点头,突然问道:“对了!小东他们怎么样?”
陈方圆微微一愣,呵呵道:“我还以为贤侄你已经忘了他们。”
郭淡摇头笑道:“也许我现在赚多少钱会记不太清,但是我花出去每一文钱,可都心里有数,这已经是一种本能。”
陈方圆听得哈哈一笑:“贤侄果真是妙人妙语啊!小东他们如今在东郊外的一间寺庙学习。”
“寺庙?”
“嗯。”
陈方圆点点头,道:“我夫人在世的时候,常常去那寺庙烧香拜佛,我可也捐了不少香火钱,知道那里的一些和尚都识字认数,我是觉得,与其天天敲木鱼念经,就还不如多赚些香火钱,和尚也得吃饭,哦,我还让我的几个账房也过去教他们算术,记账。”
郭淡点点头,思忖少许,道:“虽然早了一点,但也不是每回都得养兵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