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戢刃笑道:“李义府虽作恶多端,但是这些年长安百姓的生活还是越来越好,百姓不应该对李义府有这么大的怨念,可见这事背后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卢师卦却是叹道:“但是大家毕竟同殿为臣,纵使李义府再作恶多端,事已至此,又何必咄咄逼人,他们中谁又敢保证,自己就不会有这一日,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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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呼——!”
杨氏略显疲惫的走进屋来。
武媚娘立刻起身相迎,问道:“娘,李义府已经走呢?”
杨氏点点头,道:“走了!可是走得还真是不容易啊!”
武媚娘先是一挥手,使退下人,又是笑问道:“有很多人去送他么?”
杨氏苦笑道:“可不是么,仿佛大半个长安城的人都去了,不过我想李义府可不愿他们来送。”
说到后面,语气中还是夹带着那么丝丝内疚,毕竟李义府一直以来对她是恭恭敬敬,也送了很多礼物给她,而杨氏也非常享受这高高在上的感觉,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李义府。又道:“女儿,据我所知,这事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
“这我已经料到了,我也需要他们这么做。”
武媚娘微微一笑,道:“如今这些人正四处排挤与李义府有关的一切人等,而那些经李义府之手招入朝中的官吏,虽然目前还不至于受到牵连,但是他们也难免会感到忐忑不安。娘,麻烦你去告诉袁公瑜,让他出面安抚一下这些人,让他们不用过分担忧。”
“袁公瑜?”
杨氏微微一愣。
武媚娘点点头道:“袁公瑜官职不高,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力都不能与李义府相提并论,由他出面的话,那些人自然会明白。”
杨氏稍稍点了下头,道:“若是让许敬宗前去,那又何必废除李义府。”
李义府是中书令,位极人臣,在朝中的党羽也不少,他身上的皇后光环不是那么的明显,所以只要他羽翼丰满,他是可以离开武媚娘的,但是袁公瑜不同,袁公瑜官职不高,只是一个小角色,没有什么影响力,他凭什么去安抚那些人,那当然凭借的皇后的光环,他身上的皇后光环是非常明显的,武媚娘在这种危急时刻,选择向那些人伸出橄榄枝,那他们自然会选择投靠武媚娘,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武媚娘又道:“哦,如今朝中对于李义府一定有诸多非议,再让袁公瑜上一道奏章给陛下,请求陛下下命让关报不准再发关于李义府的文章,争取早日平息此事。”
杨氏好奇道:“这又是为何?我想这种事还是不要让陛下知道的好。”
武媚娘笑道:“娘,你难道忘记李义府上来取代的是谁么?”
杨氏愣了下。
武媚娘笑道:“我想朝中一定有人怀念长孙无忌、褚遂良、来济等人,或者拿他们来比较,此事理应要让陛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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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李义府出得长安城之后,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只想早日摆脱这一切的纷纷扰扰。
行得两日,终于来到了长安县的边界,车队这才停下来。
李义府也下得马车,毕竟在里面闷了两日,实在是难受极了。
“丈人,前面便是长安县界碑。”
柳元贞来到马车旁,向李义府说道。可是李义府似乎没有听见,他站在马车旁,遥望长安城,眼中是充满了不甘。
柳元贞见罢,暗自一叹,退了下去。
稍作歇息,吃过午饭之后,又准备赶路,毕竟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得争取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驿馆。
但是李义府倒也不急着上马车,而是选择步行,如今的马车可不是高铁,非常颠簸,尤其是出了长安城后,颠簸的就更加厉害了。
又行得二里路,出得长安县的界限,李义府的夫人突然指着前面道:“夫君你看!”
李义府举目望去,只见路边上的一棵大树下有着一个算卦摊,一个道士坐在摊位上,双目微合,似在闭目养神。
“夫君,我们要不过去问问。”这李夫人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突然遭此大难,又无解决之法,那自然会想到求神保佑。
李义府可不信这些,道:“这江湖术士之言,不可信也,我们不必理会。”
待走近时,柳元贞突然道:“不过丈人,这道士的口气还真是不小呀,你看他那招子上写的诗句。”
李义府定眼一瞧,但见那招子上写着四句诗,正是:不必长安访冠子,何须西蜀询君平?缘深今日来相会,道吉吉凶不顺情。机藏体咎荣枯事,理断穷通寿夭根。任你紫袍金带客,也须下马问前程。
这君平乃是汉朝有名的卦师,而冠子的话,李淳风道号便唤作金冠子,此诗头一句,就这两名大名鼎鼎的神棍给踩于脚下,这口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李夫人道:“夫君,此人竟敢这般写,说不定真有本事,我们过去问一问,且看他如何说,这信与不信,可在咱们。”
柳元贞也道:“是呀,丈人,就这两步远,何不过去问问看。”
李义府听他们二人这么一说,沉吟片刻,随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