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绵绵,你在哪里?”
整个院子都挂满了白色灯笼,一园子下人见封玄逆走了出来,全都跪在了地上,涕不成声。
萧七赶紧起身,抱着封玄逆的靴子追了出去,“殿下,殿下,您还没穿鞋!”
此刻的封玄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脚下被石子扎出了血,一路下来都是血脚印,但是他却像是不知道疼一样,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前厅,直到看到那口金丝楠木的棺材,才脚下一软跌在地上。
萧七和魏舒将他扶起。
“殿下节哀!”
“殿下!”正在一旁烧纸的小翠,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没有照顾好娘娘,呜呜呜,殿下,你杀了我吧!”
封玄逆怔怔地看着那口棺材,喉咙里是仿佛藏了只尖刀,轻微一动,都疼的撕心裂肺。
他唰一把推开了棺材,看着里面烧焦了面孔的尸体,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尸体手腕上的镯子上,眼神狠狠地颤了颤,“绵绵!绵绵!啊……”
凄厉发疯的一声哀嚎,封玄逆扶着棺材,缓缓地跪在了地上,涕不成声……
夜深人静,白色的烛火摇曳,脸色苍白的封玄逆跪在棺材前,手里死死地攥着那个金色的手镯,一动不动地就像个雕像一般。
他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怎么出去换个衣服,人就不在了?
怎么会?
整整一天一夜,封玄逆就这么跪着,滴米未进,一声不吭,期间澜后和景阳帝来过,无论怎么劝都无法劝他起身。
澜后哭的眼睛都肿了,看着心如死灰的儿子,心疼极了。
景阳帝看澜后如此情况,担心她在自己在没劝住儿子反倒自己在病倒了,于是商量着,将人带回了宫。
封玄逆直勾勾地盯着棺材,手中的手镯都被他捏变形了,尖锐的碎片嵌入手中,鲜血簌簌地流下,可是封玄逆就跟不怕疼一般,眼神麻木。
上天从来不曾对他宽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