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言重了。”见此情形,宁老将军望了宁远一眼,也未多问。
又寒暄了几句,卿桓便带着迎接队伍在前开道,浩浩荡荡地往皇宫进发。
令卿言没想到的是,隆庆帝竟然在宫门口亲迎宁老将军,所有人都立即落马下车,宁老将军更是受宠若惊,最后在隆庆帝一再要求下,宁老将军才被隆庆帝搀着,送去了早已被整理妥当的天语殿,让宁老将军好好休息,还招来了御医为宁老将军诊治。
让外臣入住宫中,宁家算是荣耀至极了。
晚上,碍于宁老将军的身体,隆庆帝没有举行洗尘宴,却送去了丰厚的赏赐。
宵禁前,太医院院正何寿亲自送药来,宁远服侍宁老将军喝下。
“远儿,今日长公主,是何事?”宁老将军问的是卿言的那句难言之隐。
“前日里,长公主刚刚小产,本不便出迎,可她思念孩儿甚急,所以……。”宁远正思忖要不要跟自己的老爹坦白真正的事实,门外的内侍已经进来通报,长公主求见。
“快请。”宁老将军震惊,欲下床相迎。
“父亲,长公主不喜这些繁文缛节,您还是躺下吧。”宁远出言阻止。
“远儿,君虽宽待,但礼亦不可废。”老将军执意要迎,宁远无可奈何。
二人拉锯的当儿,卿言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见宁老将军下床见礼,忙出声阻止。
“老将军免礼。”卿言拗不过,只得亲自将他扶住。
“万万不可,”宁老将军记挂着刚刚宁远的那句小产,“长公主身体抱恙,怎可为罪臣操劳,快快请坐。”
卿言看了宁远一眼,心知这家伙一定没说清楚,于是,一边将老将军扶上床,一边笑道:“家翁,可否听媳妇讲个故事。”
媳妇这个词果然好用,宁老将军乖乖的上床,听卿言讲故事。
卿言的故事从南部灾民开始,直到小产结束,与其说是故事,不若说是将朝中局势一一讲给老将军听。
老将军既已归国,就不可能独善其身了,知己知彼的道理,老将军比卿言懂得透,故仔细听着。
“原来如此。”故事讲了很久,宁老将军若有所思。
此时,窗外传来了打更声。
二更了。
卿言想了想,向老将军告退。
“远儿,送长公主殿下回去。”宁老将军顿了顿又说:“你也休息吧。”
二人答诺出了天语殿。
“宁远,我想死你了。”卿言顽皮地狠狠抱着宁远,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许是动静有点大,引来了宵禁的巡卫。
“快走。”宁远抱起卿言飞身上了树。
咯咯咯咯,卿言窝在宁远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调皮。”等巡卫走后,宁远点了点卿言的鼻子,抱着她偷偷溜进了采仪殿。
因对外宣称长公主需要静养,所以入夜后的采仪殿连守夜的宫婢都被打发掉了,二人才可不动声色的随意进出。
“不准放开。”卿言贴到宁远身上。
“好,不放。”宁远笑着将卿言又搂得更紧了一些。
“嗯。”卿言的脸贴在宁远胸膛上,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才安下心来。
“宁远,今晚,留下来。”卿言红了脸。
“今晚你赶我也不走了。”宁远情深款款地抬起她的下巴,带着些许的笑意温柔地吻在她的唇上。
夜,所以暧昧起来。
十年。
十年了!
从初见时那个小心翼翼地的少年到今日意气风发的男子,他整整陪伴了自己十年。为什么会爱上?何时爱上?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唯一留在记忆里的就是宁远那一次次的包容一张张的笑脸。曾无数次的想过,自己这公主的身份,是否会有一天要感叹情深缘浅,想想今日能有这样的结局,已是万幸了。
卿言半趴在宁远怀里,身体很累还有些疼痛,却无法入睡,而宁远不时颤动的睫毛也表明,此时他在装睡。
现在知道害羞,刚刚那么勇猛干嘛,卿言心中偷笑。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宁远,这怕是唯一一次被宁远欺负了,若是能算得上欺负的话。
卿言软软的小手在宁远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圈圈,柔软的触摸却引得宁远睫毛轻颤的频率明显快了。
“宁远,你说,我表现得好不好。”
刻意妩媚的声音,再加上如此劲爆的问题,吓得宁远兀的睁开了眼。
果然是在装睡。
“我是不是表现得不好,看你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卿言装得很委屈。
“第一次嘛,可以原谅的哦。”还瘪了瘪嘴。
啊?
宁远不知所措的轻拍着怀里的卿言:“没有没有,很好很好。”宁远一边说着一边皱了皱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怪异,回答得更怪异。
“真的。”卿言眨着大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