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待颜姐姐醒来,我愿背着颜姐姐进宫同皇上谢罪。”

圣旨当头,无人敢违。

可放眼上京的百姓谁不知白家为了平乱,满门男儿战死在外的事情?

要是白月珍执意抗旨不遵,自是没人敢包庇,可她偏偏将姿态放得极低,若方宜良还打算强行带人进宫,别说是他,就是皇上怕也难堵住悠悠之口!

眼看着白月珍背起白朝颜就走,有宫人轻声询问道,“大人,怎么办……”

方宜良望着白月珍的背影,思虑道,“无需阻拦,跟在后面即可。”

与街上即将过年的喜气相反,此时的白家白灯盏盏,白绸高挂。

放眼望去,一片萧条。

白朝颜昏迷而归的消息,瞬间在府里炸开了锅。

正守在月华斋的常妈妈和海棠,瞧见白月珍背着白朝颜进了门,吓得面无血色,连忙小心翼翼地将人先行放置在了床榻上。

片刻后,各院的夫人纷纷赶来。

看着床榻上面容憔悴,昏迷不醒的白朝颜,一群女眷担忧得直掉眼泪。

老夫人撒手去了,要是颜姐儿再出什么事……

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趁着海棠去叫大夫的时候,常妈妈先行给白朝颜更换起了衣衫。

当那瘦骨嶙峋,遍布伤痕的身体,以及为了赶路而磨到血肉模糊的大腿赫然暴露在空气中时,各院夫人的眼睛便更红了。

带着人站在门口张望的方宜良,听着里面的哭声,脸色难看至极。

他是奉皇命前来‘请’安平公主进宫,但皇上却没给他权利把人给逼昏过去啊……

想着皇上还在宫里面等消息,方宜良只得带着人匆匆进宫复命。

白月珍目视着方宜良离开后,连忙轻声道,“颜姐姐,人走了。”

刚刚还昏迷不醒的白朝颜,缓缓睁开眼睛。

各院的夫人看这一幕,惊得眼泪都卡在了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