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安听命行事,从一旁的墙壁上取来的刑具后,便是抬脚踩在了那士兵长的后脊上。
士兵长眼看着沾满了血迹的老虎钳,逐渐逼近自己,脸色发白地叫喊道,“颜姑娘在大梁军中毫无官职,何以能下得了军令?况且属下不过是正常行事,处决刺客又何错之有?还请刘少将考虑清楚,不若等此事一经严查,恐刘少将怕也是要难辞其咎啊!”
刘子安握着老虎钳的手,明显顿了顿。
白朝颜将刘子安的迟疑收进眼底,冰冷的视线再次朝着士兵长望去,“你口口声声说哑娘有罪,但你却拿不出任何证据!仅凭三言两语,便敢于私下动用刑罚!你既问我何以?我便告诉你,就凭你空口无凭!就凭你以公谋私!就凭你屈打成招!”
士兵长被白朝颜凌人的盛气之下,目光闪躲,垂眸梗着脖子又道,“颜姑娘说得冠冕堂皇,可实则不过就是仗着镇国公的威名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罢了。”
白朝颜闻言至此,脸色愈发寒凉。
“想当初我二叔因纵容庶子置死一兵卒,我阿父亲手持鞭将人打到卧床几十日!我二叔父更是为此领下三十军棍!我白家男儿皆愿以身试法,敬畏大梁军规森严,赏罚分明!你一个小小的士兵长却敢糊弄了事,徇情枉法!今日若不能将你就地正法,刘少将才是难辞其咎!”
白朝颜此话一出,整个地牢之中鸦雀无声。
刘子安想着曾经白家几位少将的英姿,眼眶发酸,喉咙发堵。
自从镇国公和白家几位少将出事后,大梁军中看似与往日一般无二,是实则内里暗潮涌动,如今听闻颜姑娘一席话,他只觉热泪盈眶,满腔激昂。
“我确实身为女子,但我从小于大梁军中长大,同其他军医一起采药制药从未曾有一日怠慢!我是从未曾同将士们于战场上并肩作战过,但我于战场上所救下的同袍却不计其数!”
白朝颜声音沉稳,掷地有声,“不过有一句话你倒是说得没错,今日我便就是要借我阿父乃至我白家男儿之名,以大梁之刑严惩于你!”
刘子安目色沉稳,再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老虎钳。
“咔咔咔……”
骨骼碎裂的声音接连响起,鲜血瞬时染红了地面。
“啊啊啊……”
士兵长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凄厉响起,直冲进每一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