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讨伐声之中,陆南砚缓缓来到门口。
白衣胜雪长发,青丝简单束起于脑后,凤眸扫过门口那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言笑吟吟之间透着些许冷意,“各位大臣如此言辞恳切,想来是心里已有更合适为皇上诊治的人,劳烦李总管将进言的大臣记录在案,再是按照名单让他们一一带着大夫为皇上诊治,若能让皇上醒来必有重赏,反之……一律格杀勿论。”
李忠良领命,连忙吩咐宫人将断头铡抬进了院子里。
前一刻还喧嚣不止的龙承殿前,这一刻死一般的寂静!
原本还纷纷进言的朝臣们,一张张老脸铁青,看着那唬人的闸刀,无不是闭紧嘴巴,生怕不小心发出什么声音,就被陆南砚给当场闸成两半。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连长禧宫都敢说拆就拆的人!
很快,白朝颜便是由宫人领着进了院子。
一片的安静之中,那些还站在院子里朝臣们,各有所思地纷纷死盯着白朝颜。
这些不愿承认贪生怕死的朝臣们,将所有敢怒不敢言的怒火,全都加诸在了白朝颜的身上,眼神或讥讽嘲弄或冷漠厌恶。
那一双双的眼睛,如同一块块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
领路的小太监,都是吓得冷汗直流,只顾着看眼前的路,连头都是不敢抬起半分。
白朝颜心知,如果她现在露怯被人抓到了把柄,只怕根本不给她见到皇上的机会,这些一个个似虎似狼的朝臣们,便会蜂拥而至,踩烂她的皮肉,踏碎她的骨头。
尤其是那些早已在暗中同三皇子站在一条船上的人,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朝颜,只盼着她露出任何可以当做话柄的蛛丝马迹。
没有人提刀喊杀,但这一刻却远比战场上更加弩张剑拔。
周围安静压抑的让人窒息,白朝颜强迫自己稳住心神,面色淡然自若,脊背高挺,臻首微扬,全程目不斜视,徐徐前行。
踏步进殿内,她拢裙而跪,礼数周全,“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看着白朝颜那镇定的面庞,微微颔首,“此番让你进宫原因为何,想来你已经知晓,本宫希望你能谨慎对待,若皇上醒来,本官自愿为你白家满门求情,但若因你皇上病情加重,白家便只能在天牢之中度过余生了。”
语落,皇后对着身边的嬷嬷示意了一眼。
嬷嬷连忙走到白朝颜的身边,搀扶着白朝颜朝内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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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过陆南砚时,她余光可见他俊美的眉眼似浸满了柔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