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我下午还要见個重要的客人,就先走了。安总,还有安总肚子里的小江总,咱们改天再见。”陈首富也很麻利,起身就走。
江森跟着站起来,亲自送陈首富出门。
两个人走出院子,聊了几句网目前的状况,就到了巷子口。
“网这个烧钱的速度,太可怕了啊。”陈首富听江森报了几个数据,满脸震惊,“那你接下来要是融不到钱的话,靠你自己的那点资金,不是死路一条?”
“总有办法的。”江森笑道,“再烧一年绝对没问题。”
“年轻人,真是敢闯敢拼,佩服。”陈首富开着玩笑,坐进了车里。
车窗放下来,跟江森摆摆手,车子才缓缓开走。
江森和韩明明站在原地,目送陈首富远去。
渐渐开远的车子里的陈首富,眉头微皱着,心里有些意动。
网的势头确实猛。可这烧钱的速度,也是实实在在的。
盈利模式不明,但未来的用户规模又似乎很客观……
要知道渣浪之所以这几年能成功,就是靠着博客的流量。
而以网现在的发展速度,三年时间,应该足够上市了。
到时候哪怕依然光烧不进,可是套现一笔走人,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或许可以把美国人的资金骗来用用……
陈首富心里各种嘀嘀咕咕。
另一边,陈梦基和江森告辞后出了门,江森家的幸福弄院子,再次安静下去。韩明明和袁杰,都回副楼睡觉了。搬进主楼一楼客房的闻静,也回了房间午休。
江森扶着安安上到三楼的卧室里,两口子坐下来,就各自拿出电脑当网瘾少年。江总日常午间喷牛三刀,对三马就基本放过了,只发了一条,马马马,呵呵呵。底下瞬间一大群人也跟着阴阳怪气,列成队地“马马马,呵呵呵”,但对三马集团,已经造不成什么伤害。再过几天,等到11月份,江森就要履行合同,不能再三马半个字的坏话。
为了拿到曲江省和申城的乳制品市场准入资格和独家销售权,江森很果断地就退出了对无良企业的声讨。不过三马原本也就好不到哪里去,已经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误导年轻人放弃买房打算的人,和诈骗犯其实没有任何区别。无非是诈骗犯骗走年轻人的积蓄,让年轻人只能在痛苦和绝望中面对未来;而某三刀怂恿迷迷糊糊的年轻人,错过低吸的最佳时机,往后别人高抛,他们只能被迫接盘,则是直接做空了年轻人的未来。
现在错过这个楼市行情的年轻人,或许现在不会感到痛苦。但是十年后你们就会发现,被诈骗犯骗,可能只是疼痛一时,花上十年、二十年,时间总能慢慢弥缝伤口。可如果是被京华社评论员某三刀骗,那痛苦必将伴随往后余生,越往后痛感越强烈,直到生命的尽头。”
噼里啪啦打完一大段话,江森把电脑一关,拉上房间的窗帘,去洗把脸后走回房间,直接倒头就睡。没一会儿,安安也像只猫一样,缩进了他的怀里。
午后的申城,阳光明媚。
万里晴空上的云朵,在大气环流的作用下,缓缓向南移动。
云朵飘啊飘的,几百里外,东瓯市的阳光,忽然间就暗了下去。
瓯城区边缘地带某幢外观气势非凡的办公楼内,中午饭一口没吃的滕柏寿,盯着电脑屏幕,看着江森几分钟前刚刚发出来的,脸色阴晴不定。
江森无疑是极其看好国内房地产市场的,安大海一定是听了他的话,所以才掉头回来,拿下了那块地。甚至上个月月底,东瓯市房地产的那次看似要崩盘的波动,或许就是他们自己在找人做空。对!一定是这样的!
滕柏寿逐渐完全不顾安大海和江森这对翁婿俩是否有能力撬动东瓯市数千亿房地产市场的客观事实,脑子里一厢情愿地开始胡思乱想。
一定是江森串通了康知府,把他们这些东瓯市本地房地产市场的主力逼出局,安大海就是他们明面上的那个打手!马拉个币的安大海,就因为他带头还了高利贷,现在全市房地产企业,全特么不借高利贷了!那放贷的人怎么活?东瓯市民间金融的传统手艺不要了吗?
安大海!
你这个工贼!你背叛了我们整个高利贷行业!
工贼!工贼!工贼!
滕柏寿拉过键盘,疯狂在江森刚发的下面敲字。
“@安大海!工贼!”
“@安大海!你特么不得好死!”
“@安大海!你%#¥%#¥……”
他越敲越生气,越敲越失控。他原本和省里有关领导充满默契的匿名举报信,仿佛石沉大海。而直接本人去省会告状的全都有,已经失联三天了……
滕柏寿与其是生气,倒不如讲,是恐惧。
谁能想到,康知府居然能在曲江省内只手遮天!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康知府可不单单只是挂东瓯市的常字衔。
东瓯市的一把手,可还历来都挂着曲江省的常字衔呢!
早知道这样,老子那天干嘛要当那个出头鸟?
不定要是配合一点,安大海也就不会给他们当狗。
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有!
以后就只能去打螺丝、造车窗、做灯具、卖水产过日子了!
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最多也就挣个几千万!
就赚这么丁点钱,做人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