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国奥运代表团历史上,我国参赛选手取得的首枚跳远项目奥运金牌,也是我国取得的,首枚奥运田赛冠军!
在过往的若干年里,我国选手曾依靠顽强拼搏的意志品质和艰苦卓绝的奋斗精神,以血肉之躯挑战人类生理的极限,在女子十公里竞走、女子二十公里竞走、女子万米长跑等项目上,为中国队摘得奥林匹克金牌,这些以生命为燃料,驱动肉体为祖国争光的运动员,不愧为民族的英雄脊梁!而今天,江森取得的这枚金牌,又向世界证明,我们的运动员除了拥有顽强拼搏的斗志,也同样具备屹立世界之巅的能力和竞技水平!”
电视机里,杨建的话滔滔不绝,显然是早就在赛前准备好了稿子。
江森在跳远项目上夺冠,既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内。
“……这正像我国百年风雨,从一穷二白、落后世界,到咬牙奋起直追,最终结出硕果。几代人犹如接力的牺牲奉献,终于换回今天的成绩!我们要感谢先辈,感谢过往所有为这一刻付出过辛劳和汗水的人们。当然我们也要为江森本人鼓掌喝彩,从那个偏远的山区,从那个饱经饥饿、寒冷、贫困的大山深处挣扎出来,一步一步,努力走向现代都市,走上国际赛场,这其中要经历的困苦和磨难,绝对常人可以承受!但他做到了!
我们还要感谢所有那些曾经向江森伸出过援手的人,那个为江森所在的村庄带去希望小学的人,那个为江森提供遮风挡雨之所的人,那个将江森带出大山的人,那个在城市里收留江森的人。我们的教育系统和体育系统,不仅改变了一位生于困苦的山区儿童的人生,也改写了中国体育的历史。这是一枚饱含汗水和泪水的金牌,但同样这也是一枚充满爱与希望的金牌!它象征着顽强和不屈,更象征着希望和未来!……”
8月18日晚上江森拿下中国代表团本届比赛的首枚田径金牌后,大裤衩大楼,就开启了全楼狂吹的模式。从综合频道一直吹到体育频道,甚至经济频道也都跟着各种捧。。
江森大清早醒过来,叶培就跟他说自己耳朵耳鸣了。昨晚上比赛结束后,作为助理的叶培半秒钟没停地替江森接了四个小时的祝贺电话后,直接去附近医院挂了五官科急诊,然后宋大江接力,又接电话到凌晨两三点,年轻人后来直接崩溃,早上睡到十点多都没起床。
“我草,这么夸张啊?”江森不由被叶培的话吓到。
叶培就跟聋了一下,大声问:“啊?你说什么?!”
“算了,好好休息吧……”江森拍拍叶培的肩膀,又比划着大拇指大声道,“我说!你工作做得很好!老板很高兴!你要再接再厉!”
叶培大声回答:“好的~~!”
老苗一群人站在边上看着这对宝,全都笑容满脸。
一枚金牌到手,这届比赛,实际上就已经有最起码的交代了。
如果今晚再能拿一枚,那就是历史性突破。
今天这个吹法,还能再继续放开推广。现在还只是中央台在吹,接下来争取全国30多个省直辖市自治区的媒体全都放弃门户之见,一起跟吹。
“江森,先热热身,今晚任务重!”老苗招呼了一声。
今天晚上两场比赛,一场是400米半决赛,时间是晚上9点45分,第二场1500米决赛,更是为了照顾西半球观众,被安排在了10点50分。想来如果中国奥组委知道江森能闯进决赛,时间安排上最起码也能提前一个小时。而目前的这个情况,对江森而言显然就相对来说不怎么友好。将近11点的决赛,这都是他平时睡着的时间了。哪怕最近这十来天已经逐渐习惯这种颠倒的作息,不过总归状态上还是差点意思。
而在奥运会的赛场上,状态差一点意思,成绩可能就差很多意思了。即便江森前些天刚破了世界纪录,但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今晚就一定能如何如何。
更别提江森连续作战,疲劳程度肯定已经上来,而兴奋程度又随之下降。还有场外现在这么猛拍,反向精神压力到底有没有也很难说。还有最直接的,晚上10点跑完一枪对体能消绝对不小的400米,11点马上就又接1500米决赛——要知道,就算是十项全能的比赛,为了照顾选手体力,400米和1500米都是分开跑的!更何况是单项拎出来,中间只间隔一个小时?这简直堪称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江森今晚面临的比赛难度,堪称十颗星!
所以其实田管中心上上下下,早今天早上起来,那股昨晚夺冠的兴奋劲儿稍微平息下来一点后,就又开始忍不住要为今晚的比赛捏把汗。
真心是BJ奥运圣火一天不灭,他们就一天睡不香。
客观上的心理状态,居然跟美帝国主义一毛一样……
专业人士有专业人士的烦恼,不过普通人就想得没这么深入了。
19号的一整个白天,和江森利益相关的人们,主要还是傻嗨。
其中动作最快的,又莫过于娱乐圈。
“很高兴,哈哈,特别为江森同志感到高兴,我们也很荣幸,能邀请到江森加盟我们今年这部贺岁影片的制作。江森……江总在我们这部影片中,饰演了一个非常出彩的角色,希望大家过年的时候,可以带上家人,一起到电影院里看。具体的内容呢,我这边为了照顾大家的观影感受,就先不剧透了,但是我保证,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午饭过后,裤导就叫了一群小报记者,亲自接受采访。
另一边,只在电影里出境不到半分钟的一姐冰,也装作饰演了很重要角色的样子,半遮半掩地对记者道:“对,我和江森在这部影片里,扮演了……准情侣吧,还够不上,但是确实是那个方向。就是年龄上可能有点不协调,导演和制片也说我老牛吃嫩草,不过我们有一说一,像二二君那样的嫩草,哪个女的不想上去吃一口啊!我真是后悔死了,我出生太早了你们知道吧,我要是只大他三岁几岁的,我赶在大前年我就倒追他去了!
开玩笑,开玩笑哈!
这个……看到我这段话的二嫂不要介意啊,都是为了宣传,都是为了宣传……”
现场记者们,很配合地哈哈哈笑。
“江森要拍电影了?”
娱乐圈一出手,传播力自然非同凡响,下午四点出头,网络上就开始有人哇哇议论。江森的颜粉们更是激动,看到有福利,纷纷跳出来憧憬留言。
“好期待!二哥就是站在镜头里不动,我都要去电影院看!”
“不穿衣服更好!”
“好羡慕安安啊……这个死女人,下手太快了……”
“安安怀孕了,你们说二哥会不会寂寞?”
“让我来!”
“一起来!”
女银魔一扎堆,画风瞬间就不对。
不过有low逼的,自然就有高端装逼的。在体育圈、传媒圈、娱乐圈各种摆在台面上叽叽呀呀的时候,资本界在暗地里,也低调跨出了一步。
四季药业和君瀛投资,正式和绿杉中国资本签署战略合作协议,确定扩建厂房,增设生产线,并扩大祛痘灵生产规模,推出新产品,主打高端概念,全面进军海外。似乎是要回过头来利用江森的影响力,和二二制药划国境线分割市场,二二制药吃国内,四季药业吃国外。
根据君瀛投资里那些高级精算师的计算,目前海外美肤市场的潜力,要远比国内更大。不仅体量上相差无几,关键是利润更高。贴上欧美日的标签,产品完全可以实现出口转内销,国内有的是有钱人家的太太愿意大老远跑到香江、东京之类的地方血拼,不宰她们还能宰谁?
“四季药业的季先旺先生,作为二二制药的第三大个人股东,已经决定将手中一半的股份,以两亿五千万的价格,出让给君瀛投资。曲江君瀛投资,借此成为二二制药的又一位机构股东。根据二二制药的公司相关规章,君瀛投资和四季药业自动获得二二制药董事长江森的小肖像使用权……”下午五点半,曲江君瀛投资和申城四季药业,低调地召开媒体招待会,宣布了这个背刺二二制药一刀的消息。
网络上基本看不到,不过江森毕竟是局中人,很快就从刁芝灵那边收到了消息。
“也就是说,现在君瀛投资有我们百分之二点五的股份了?”
晚饭时间,江森和叶培边吃边聊。
叶培道:“是,君瀛投资和四季药业的季先旺个人,合计共有我们百分之五的股份,所以也能触发我们之前和四季药业的换股协议,他们可以任意使用你的肖像来做广告包装。
另外由于您个人掌握的百分之七点五的四季药业的股份,已经转赠给您岳父安大海了,所以二二制药目前对四季药业已经不存在直接掌控力,我们无权以公司的名义,要求四季药业停止生产新产品,您岳父在四季药业的股份,也不足以支持他扭转局面。”
“等等,我捋一下,那就是说,我们以后赚的钱,要分给君瀛投资一点,但是四季药业赚的钱,我们却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还要无偿向他们提供我个人的形象价值?”
“对。”叶培道,“但是我们拿到了生产线,还有根据协议,四季药业依然要帮助我们铺货。”
“可他们也可以选择在中间做手脚。”
“是……”
“这笔买卖,我是不是做亏本了?”
“之前看,并没有,应该是双赢的。但是现在您的知名度不一样了,四季药业略赚一点。不过君瀛投资再入局后,我们输得就比较多。”
“相当于他们捅我一刀,我还不能还手?”
“更确切地讲,是他们利用您自己,捅了您自己一刀,您还不能还手。”
“我草特么拉个比,生意这么难做的吗?”江森突然就吃不下了,放下脸盆一样大的碗面,拿过牙线剔剔牙,心里开始想要怎么才能挽回局面。
围坐在他身边的老苗这群大老粗,全特么听得一愣一愣。
根本听不明白。
“江总,那现在怎么弄?”叶培不无担忧地问道。
“我想想啊……”江森眉头微皱,开始深思。
思了三秒,一拍桌。
“知道了。”江森很淡定道,“只要把我老丈人手里那百分之七点五的四季药业的股份回购回来不就行了?这特么有什么难的,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大难题呢。吓老子一跳……”
一边嘀嘀咕咕,管叶培要过手机,马上就给安大海打了过去,开门见山。
“老安,我想买回你手里四季药业的股份,你开个价。”
“啊?现在就要吗?”
“现在不行吗?”
“你有钱买回去吗?我要十个亿,你买吗?”
“老安,你做个人吧。这钱特么倒来倒去,最后还不是要倒到你外孙、你孙女手里,你何必要增加我的经济负担?我去贷款还利息,这笔债务也有安安一半吧?”
安大海沉默了一阵,“现在没办法。”
“为什么?”江森奇怪道。
“你管老子那么多!你特么给老子好好比赛就对了!”
安大海怒吼着,挂断了通话。
江森都懵逼了。
这特么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了?”见江森脸色不对,心里还念着今晚比赛的老苗,有点紧张地问道。
江森摇摇头,没回答,而是又给梁玉珠打了过去。
“妈……”
把事情飞快跟梁玉珠说了一通,梁玉珠转头看安安一眼,起身走开几步,压低声音,小声对江森道:“抵押出去了……”
“抵押出去了!?”江森震惊了,7.5%的四季药业的股份,估值7.5个亿,那个死赌鬼该不会特么的输红眼……“他抵押出去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梁玉珠为难道,“你也别再问他了,过几天就有数了。”
哎呀我草,果然是拿去赌钱了……
江森快特么愁死了。
希望安大海赔光了就抽身吧,妈的可千万别加什么杠杆……
嗯?不对!
这特么抵押出去的股份,可不就是杠杆本杆吗?
狗日的!他到底赌什么了?
居然这么梭哈赌身家!
还有老子最近是撞邪了怎么的,为什么老遇上这些人?
张凯、安大海、还有那个谁,各个都热衷一把定输赢。
这样干特么没前途的啊!
“江森……”
“嗯?”
老苗继续心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