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挚的口头邀请”,依然是“口头”,至于是否要落实,主动权掌握在江森自己手里,所以在这一点上,还是得看胡震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哪怕就目前的整体局势而言,江森实际上才是求助的一方。
只不过看胡震刚走出酒店不到十分钟就主动打来电话的表现,他们现在显然是已经开始建立起起了互相需要的合作关系。显然刚才江森给出的筹码,是完全踩在了胡震的心尖上、骨髓里、灵魂深处,踩得胡震何止是舒服,那简直是叫他差点嗷嗷叫出来。
副院长……
追名逐利的老专家,果然最是抵不住这些行政头衔的诱惑。
那么明天如果胡震有动作的话,自己现在也就得先准备好一些“回礼”了。毕竟良好的合作关系,总是始于需求、成于交易、陷于分赃。江森搂着安安往电梯间走,等电梯的同时,一边给叶培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联系一下《东瓯日报》的潘达海,谈一下专访沪旦名医的事情。叶培在电话那头嗯嗯应着,把江森提的几个要点记录下来,一通电话打完,电梯也下来了。江森把手机放进口袋,问安安道:“你今天怎么在这儿?”
“带宾宾过来复诊。”安安环抱着江森的腰,靠在他怀里的那股劲儿很是腻歪,仰头看着江森,眼里扑闪扑闪的,“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我明明心里那么想你……”
“这土味情话……”
“真的嘛!”安安抱着江森扭来扭去。
扭得同在一部电梯里的两个年轻人,又不好意思看,又忍不住一直看。
电梯中间停了两次。几个坐电梯的两个年轻人,愣是装死不出,直到看着江森和安安在22楼出门,两个人进了房间,才赶紧拿出手机,八卦得不行地跟朋友让让起来,“我草!我看到江森和他女朋友去开房了!那女的长得超正点!……”
另一边,江森和安安进了房间,被关在房内笼子里的宾宾,就转着圈地闹腾起来。
后腿猛踢笼子,示意安安把它放出去。
这时江森手机又响,他放开安安,走到窗户边,接起了电话。电话是潘达海打来的,跟江森又结结实实聊了十几分钟,两个人确定了一下意向,潘达海那边自然千万个愿意过来做这个专题访问,江森+援非宫廷御医+二二制药申医实验室+部委关注重点扶贫项目,光是这个要素组合,就够他把今年的报社任务给完成了。说不定到年底还能拿个奖。
想想这都才过完年吧?江总果然是他命中贵人!
“好,好,那等这几天,我看看胡教授那边的安排。”
江森总算和潘达海聊完,再转过头来,就看到宾宾正躲在他的脚下求RUA,卫生间里,有喷洒的水声传出,安安已经去洗澡了。
“哎呀,小伙子,你这个体格不行啊。”江森把兔子抱起来,坐到沙发上,放到腿上摸。
宾宾微微哆嗦着,看样子确实是病得有点厉害。
江森略有点那么点心疼,算算日子,这小家伙从出生那天被他捡回来到现在,一转眼,都两年多了。按一般兔子的生命进程,它本该都快当上爷爷,然而……
生存还是生育,这是一个问题!
对于没选择的小动物来说,能以付出两颗蛋蛋的代价就换来无忧无虑的生活,也算是可以接受的吧?只是江森没想到,一路战胜那么多兄弟姐妹活到今天的宾宾,身体居然又不行了。
都怪安大海这个老……算了,算了,还是不骂了。
哗啦一声,安安裹了条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问道:“森森,你洗吗?”
“洗吧,洗洗更健康……”
既然都上楼了,今晚森哥就没想要保存体力。他把宾宾放回笼子里,又把房间里的暖气打开,开到27度,希望能让不住打寒战的兔子稍微舒服些,接着就当着安安的面,脱光身上的遮挡物,光着屁股进了浴室。把安安馋得两眼冒光,也不知道是谁在睡谁。
浴室里的花洒,喷出强劲的热水。
江森一边洗澡,脑子里又不自觉地转起来。
今天是周二,郭刚明天和胡震见面后,肯定还要对文章本身做点技术性的调整,毕竟是跨专业的两个研究思路和方向,两篇文章要结合好,多少总得花点时间。
等最终发表的文章终稿弄出来,最快估计也得个把星期后了。
再说郭刚那边,目前好像也还有几个数据没做出来。而他昨天给郭刚提的要求,就是最好每一个数据,都是通过自己的实验得到,能不引用王永胜那篇文章的数据,就尽可能一个都别用,尽量跟王永胜保持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关系。
这样的话,恐怕个把星期还不够,怕是得半个月了。
差不多……也就是接近王永胜那个学术研讨会的召开时间。然后四月份之前,如果胡震真能对像他刚才在饭桌上吹嘘的那样,能对文章的发表一言而决,郭刚的这篇文章,刚好也就能赶在王永胜拿到学术话语权的那个时间点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