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他们的期中考试,其实本质上还是平时分的那一套。
跟绝大多数大学一样,申医在教学安排上,当然也不存在“期中考试”这个关卡,只不过部分科目的老师对自己所教授的课程要求比较严格,才会自由发挥地来一次类似的测试。
特别是那些从头到尾都是由同一个老师来带的科目,比方江森他们的《中医史》,这样的课程由于不存在任课老师之间对“出题权”的争夺,所以老师一般想怎么教就怎么教,就和思修课上,老师每堂课安排两个学生上去扯蛋是一样一样的。
《中医史》、《中医基础理论》两门专业课,外加上一门江森的选修课高数,十一月份,江森为了避免期末的时候总分太难看,把每天晚上睡觉的时间,又延后到了十二点整,每天多花两百块钱,就为了多听宋大江讲一道数学题。而宋大江反正每天都是这个时间睡,能赚钱当然也没什么怨言,只是看得武晓松眼热不已,不住嘀咕自己怎么就没报高数的选修课。
“不然我拿半价也行……”武晓松非常遗憾。
江森洗漱完躺下来,满心疲惫地叹了口气,“年轻人,这就是命啊。”
“唉,是啊,命啊……”武晓松跟着叹了声。
心里一边很奇怪,江森怎么还没猝死。这特么的训练强度,加上每天只剩不到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江森这个变态,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江森当然也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再这么熬下去,指不定哪天就崩了。可是再转念想想,有些渣渣天天熬夜玩儿游戏、蹦迪、吃垃圾食品、作息不规律、抽烟喝酒、一夜七次,照样能活到三四十岁,自己起码在饮食和作息方面,比他们牛逼多了,还能死在他们前头不成?
再说了,年轻的时候不熬,难道要等老了熬吗?自己好歹是国际顶尖运动员的体魄,那些渣渣都不死,寡人起码也能活到五六十岁吧?
而且等这阵过去,奥运会结束,自己肯定就不熬了。
趁年轻,应该还是能补回来的。
这么自我安慰一番,倒也就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可怕了。
随后的整个十一月后半段,江森就这么咬牙坚持着,每天明显睡不够,可大脑依然疯狂运转,训练成绩也完全没落下,甚至还稳中有进。如是到了十一月底,《中医史》和《中医基础理论》的课堂小测验相继考完,选修的高数也在十二月初考过期中测试。
两门专业课,当场考完当场出分。
《中医史》全班考得都挺不错,纯粹的记忆的玩意儿,全班平均分高达88分多,武晓松倒数第一都考了83,宋大江考出了神奇的98分,可他居然还不是最高的。
班长卢晓玲神一样地考了个满分,相比之下,江森的分数就很不起眼,91分,不高不低,非常平庸。然后同样平庸的,还有他的《中基》,也是91分。
宋大江和卢晓玲则继续霸榜,考了相同的91分,武晓松继续保持懵逼的装逼,全班倒数第一,78分,考完后就感觉人生崩塌了,当天晚上就嗷嗷寻死觅活,江森和宋大江鸟都不鸟他,于是晓松在阳台上表演了三分钟的跳楼演出后,又悻悻返回屋内。
毕竟外面天太冷,实在遭不住。
为了这点微薄的平时分要死要活,也实在不值得。
真正的考试月,说实话,还远着呢……
还有足足七周。
这些考试其实只不过是个提醒大家该警醒起来的信号。
对于能考上申医的孩子来说,七周时间,至少足够他们把这学期的所有教材内容,反反复复背上两三轮了。要是这还能考不过,那就只能说,是纯粹的态度问题。
——除了高数之外。
江森的专业课考得不错,但选修的高数就实在惨不忍睹。68分的成绩,位列整个大教室的倒数十几名,只有极少数几个人,考得比他还垃圾。
“不应该啊……”晚上选修课结束,宋大江拿着卷子回来,趁着江森还在训练,反复研究了江森的得分,对自己的教学质量很是满意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江森怎么会考成这样。
当然,其中或许也包含了某种意义上的反向凡尔赛。
他宋·数学很好·大江,这回高数考了98分,就特么跟玩儿似的。
“我草!森哥数学这么垃圾?他不是高考好歹也能拿个一百四的啊?”武晓松见到江森那可耻的高数得分,欣喜地活蹦乱跳。
宋大江直摇头道,“这不是他真正的水平,我觉得他这张卷子,考到八十分左右应该是没问题的,平时做题他明明也能听懂……”
“正常的。”武晓松作为一个“凡人”,倒是多少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偶尔也会这样,明明上课听懂了,做题的时候还是会卡一下,听懂和融会贯通之间,需要一个过程。他现在每天睡觉都没时间,融会贯通个屁啊。要我说,他就应该休学一年,这样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