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苗说道:“出门在外,小心驶得万年船,矿泉水也不见得就保险的。”
“嗯。”江森放下保温杯,看着底下赛道上的选手,突然道,“老苗,你说要不我干脆放弃其他项目,专攻一百米好不好?”
话音落下,边上的队友立马都刷刷看过来。
老苗忙把保温杯拿回去,沉声道:“别胡思乱想,先把眼下的项目练出成绩再说。再说跳远都已经拿冠军了,干嘛改项目?嫌金牌烫手啊?”
“金牌倒是不烫手,主要是我这个人,热爱挑战极限……”
“没必要,队里也不需要你去挑战极限,你只要能搞赢其他国家的选手就行了。”
“那等我罗马回来,能回学校吗?”
“看具体情况吧,应该是可以的。”卢主任说话只说一半。
应该可以,就是还有一半不可以。
这就好比你明天有可能破碎虚空,有可能不会。
地球明天有可能爆炸,有可能不会。
一半一半,相当于没说。
但正是这种不确定,却让江森感到了一丝的确定,貌似……
还不让回了?这算人身禁锢吗?
江森心里头嘀嘀咕咕,看底下的比赛也看得百无聊赖。
世锦赛真没意思。
真的。
观众台上连卖冰杨梅和冰橄榄的人都没有,瓜子、香肠、豆腐干也没有,妈的办赛能力还不如十八中牛逼。十八中好歹还组织小孩写新闻稿呢!你们呢?你们只会卖转播权。垃圾!
江森闲得蛋疼地在心里疯狂吐槽着,而随着晚上时间的逐渐流逝,国内的电视台里,也终于出现了大阪这边的现场画面。北京时间晚上8点40分,央视的现场直播画面中,扫到了看台上穿着整齐的国家队全体成员。江森一颗寸头、满脸认真思考的样子,很是抓电视机前观众的眼球,一大票本来是奔着看翔哥的家庭妇女见到江森,纷纷都叫嚷起来。
这娃娃是谁?
叫什么名字?
什么项目的?
然后家里刚好有江森的迷妹小姑娘的,就赶紧激动地科普。
接着女儿奴老爸们一听,就会露出不屑的笑容。
“呵,过去镀金的嘛,输得跟狗一样。”
安大海特地从东瓯市又回到申城,陪着安安度过开学前的最后几天。
父女俩往日里父慈女孝,但自打有了江森这个第三者,安安就开始跟安大海势同水火了,拿起枕头就往她爹脸上扔,怒道:“不许你这么说他!”
安大海这还能忍,跳起来就吼:“你要他要是要我?!”
“我要他!”
“我……我不同意!”
“为什么?”
“这个小白脸,一看就靠不住!”
“那你找个靠得住的啊!”
“你戴伯伯他儿子不行吗?”
“他儿子是全省高考状元吗?”
“中关村大学!”
“那是状元吗?”
“……这不重要!反正出来都是看文凭!”
“那他儿子是全球年度最畅销作家吗?”
“写点算什么本事!”
“那他儿子能进国家队吗?”
“这个放古代就是粗人干的体力活,人家犯得着吗?”
“那他长得有江森帅吗?”
“安安你这就肤浅了,男人是看本事的,不是看脸的!”
“放屁!江森去年稿费一千多万,戴伯伯家里要是哪天有了一千万,他得去秦城养老!”
“闭嘴!”
“就不!”
“行了,行了,别吵了。”梁玉珠在两个人中间坐下来,看着电视叹气道,“看电视就看电视,早点看完早点睡……”
“不看了!”安安气呼呼地站起来,“没我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