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被马瘸子牵着鼻子走,不由道:“那不挺好吗?”
“好?”马瘸子笑了笑,“来,你跟我来。”
江森跟着马瘸子,走进屋里,走进里间的药房。站在大小柜子密密麻麻的药柜前,马瘸子指着满屋子的药,问江森道:“你猜猜,哪一味是君药?”
江森看得眼睛都花,不由道:“我草!这特么半点提示都没有,我哪儿猜得出来呢!”
“是这个。”马瘸子不卖关子,走到最侧面,指着摆在很高位置上的一味在普通人看来,都算不上是药的药,厉声道,“这东西,你说,哪个还能吃能喝能睡的人,能让我给他用?!”
江森眯起眼睛,定睛一瞧,看清那小柜子面上写的两个字,连续没文化道:“我草!”
三氧化二砷?!
“师父,你牛逼啊!”江森不由佩服道,“有秘方吗?给我抄一份来!我想办法给你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没有。”马瘸子很干脆道,“癌病,症瘕积聚是也。外感六淫、内伤七情,病机病理繁复,想一个方子打天下,门儿都没有!只能是观其脉证……”
“知犯何逆,随证治之……”江森把后半句给跟着背了出来。
马瘸子看他一眼,直摇头道:“唉,你个小子,将来我倒是不怕你学不成,就怕你吃不了苦,受不了那么些个委屈。”
“那就不干这行咯!”江森好笑道,“我干嘛要给自己找罪受?”
马瘸子却反问道:“那你不干这行,我的手艺谁给我传下去?你当我收你当徒弟,真是就指着你给我养老呢?我养老还用得着别人帮忙?我现在不是已经在给自己养老了吗?”
“嗯……师父,要不我们再说说老孔的事情。”
“让他自己来。”
“哦……”
马瘸子倔强得很,但江森换个角度想,确实也没错。
得,这一趟,算是白跑。
江森很没办法地帮马瘸子把药材都收好了,放进阁楼,全都装进密封的箱子,箱子上面铺上放水的油纸,底下垫上木头。不过看这老房子,要是真遇上台风,这些药也不见得还能保住。但是除了这么做,也没别的办法了。
干完活,师徒俩随便将就了几口饭,下午一点出头,江森就又出了村。
等快两点的时候,终于赶上了回乡里的小巴。
小巴刚一开动,雨就下来了。
但总算这一趟路上还算有惊无险,顺利到达了青山村。
等江森从车站下来,这个瓯顺县,都已经笼罩在了狂暴的风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