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陆自明的新生活

许瑛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也是心潮翻涌:“真看不出来,当年其貌不扬的一个外地穷小子,几年光景已经混成处长了!谁能想得到呢?现在看起来相貌堂堂,很有领导的气派了。当年要是跟他发生一段故事,如今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两人干杯,一饮而尽。碰杯时,陆自明觉得许瑛的手似乎不经意地在他手背上划过。

晚宴结束,胡拥军又提议去唱歌。现在社会上宴请的风气就是这样,一场喝完酒必去二场,要么唱歌,要么洗脚或者桑拿,有的二场结束还要去宵夜,散场时基本都凌晨了。几乎成为约定俗成的惯例。深州城夜晚一派灯红酒绿、霓虹闪烁,各种夜店通宵营业。大街上满是喝得醉醺醺的酒鬼,酒驾的事故也屡见不鲜。社会风气愈发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每一个个体被这种洪流裹挟,人或为鱼鳖。

钻石娱乐会所里,灯光闪烁,恍如白昼,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坐台小姐们一群群,从走廊过道里走过,年轻的姑娘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橱窗里的商品一样供客人们挑选。钻石会所的生意越来越兴旺了,在这个巨大的销金窟里,多少人一掷千金。而陈晓明和黄艳夫妇躺在这样一个病态的机器上,像寄生虫一样吸着肮脏的血,日进斗金。与这里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外界的社会,就在这个所谓的发达地区,还有多少人、有多少困难家庭,为了一日三餐担忧、为了孩子读书发愁、为了亲人治病犯难?这绝不是一个健康社会该有的样子,分明是一种病态!教员年轻时有一句词:“人有病,天知否?”大约就是看见了人世的不公,撕裂的社会,病态的世界!

陆自明内心很不喜欢这样的环境,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香水和香烟、酒水的混合气味,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左拥右抱,醉眼迷离,散发出一股庸俗、堕落、颓废的气息。却又不得不为了所谓应酬社交的需要,频频走入这种场所。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撕裂。

走进包厢,音乐响起,里面的小世界暂时与外界隔离。晚上陆自明喝了不少酒,一进包厢有点酒劲上头,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姜文珊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既不唱歌,也不搭理人。其他几个人也没少喝,和各自女伴自顾自狂欢。几曲高歌之后,无人再唱,只留下背景音乐。包厢内的灯光不知何时调暗下来,其他几对人在沙发的角落里搂抱在一块,卿卿我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陆自明睁开眼睛,包厢里空空荡荡反复回响着背景音乐,其他人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姜文珊落寞地坐在边上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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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自明酒醒了大半,感到有点头晕,用手用力掐了一下太阳穴,问道:“你怎么抽上烟了?他们人呢?”

姜文珊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道:“早走了!你不看下几点了!”

陆自明抬手看下腕表,已是凌晨两点钟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走啊?”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还能因为啥,因为自己呗!

姜文珊没搭他的话,掐灭烟头,说道:“你醒了吧,我回家了!”说着站起身拎起小包。

陆自明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道:“今天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吗?”

姜文珊甩开他的手道:“没人惹我不开心!”说着向包厢门口走去。

“我送你回家!”陆自明喊道。

“嘭”地一声,包厢门重重关上,姜文珊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自明投入到新岗位的紧张工作中。前三个月,基本把时间花在学习研究相关政策、制度、文件以及跑现场调研。公文包里每天装着一本文件汇编,无论何时何地,一有空就拿出来翻阅。同时,跑遍了三县三区三十几个主要乡镇,对目前深州市村镇建设的情况有了比较充分的了解。不得不说,原先上挂下派的工作经历给了很大助力,使得他能够比较迅速清楚地了解相关政策以及新农村建设的有关情况。

村镇处的工作与政治处的工作完全不同,棘手的事情不少。第一个感到烦难的是村镇建设条线对上的口子多,管的人多是非就多。市委专门成立了市农办,是市委领导新农村工作的职能部门,属于市委条线。市政府还有市农业局,加上建设口等于上面要对应三条线,三个上级。婆婆多了媳妇难做,这是肯定的。有时一项工作既要向省厅对接,还要跟市农办、市农业局分别对接,一件事情汇报两三遍是常有的事,一旦遇到意见不统一,其中的沟通协调工作耗时耗力。幸亏陆自明在部里挂职一年,对村镇建设工作的基本内容,特别是一些政策法规,早已了然于胸。饶是如此,基层的村镇工作大量都是需要拍板、需要协调解决的具体问题,千头万绪,与中央部委的工作还是有很大区别,开始还是感到十分吃力。正是因为这些矛盾和问题,更加激发了他的工作热情,他视困难为机遇,以解决问题为乐,工作状态很快走上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