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有所不知,这大姜啊,各种教派盛行,大姜那点儿人都不够他们分的,便将主意打到了大靖百姓身上。
每年苦口婆心的忽悠,还真就忽悠住大批的人,一到教派的各种庆祝日期,就能看到咱们的人着急忙慌地往那边跑。
这泗州城啊,粗略估计,已经有三四成的人,成为了他们的教徒,因各派系争斗严重,还影响到了泗州百姓之间的邻里关系,总是为了一点小事就吵个不停,烦得很。”
“那小二你呢,信奉哪个教啊?”
小二一脸憎恶地摇头,“害人的东西,我自是不信得。”
“意志够坚定啊。”
小二略带悲伤,“我爹信奉这个,怎么劝都不听,弄的家宅不宁,还在朝拜的途中,丢了命,我与那些教派有仇,怎可能会信!”
离簇继续问,“那大姜究竟有多少个教派啊?”
“排的上名号的就有二十多个,还有一些小型的,总共算下来,应该不低于百数吧。”
众人惊诧,“这么多?!”
“可不是,”小二抬手指过去,“河的对面就是大姜,总是雾蒙蒙的一片,你们可别以为是真的白雾啊,那都是烧香烧出来的。
每个教派的香用的都不一样,多种味道交杂在一起,闻起来那叫一个难受。
有段时间啊,泗州也是乌烟瘴气的,换了知州后,发文明令禁止,又罗列了数项重罚规则,这才渐渐给止了。”
众人不解,“这信教有什么好处啊?竟让他们这般着迷?”
“他们谈的都是信仰,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诱你入教时,不过是给些小恩小惠,比如一个小碗,十来个鸡蛋,一小罐猪油……
也有单靠一张嘴,什么都不给,把你哄的不知东南西北。
等人进去后,不仅什么东西都没有,还忽悠着你心甘情愿地往里添钱,我就见过那些被骗的倾家荡产的,连饭都吃不上,嘴里还说着教会好的话。
也不知是不是那些香有毒,把人的脑袋都给熏出毛病了。”
小二说话有趣,桑晴晓打赏给他一锭银,他道谢后又感慨上了,“这人呀,就应该脚踏实地,勤恳养家,信教的都是心存妄想、不知满足、不踏实的人。
别看我只是个跑腿小二,泗州城商旅多,咱们掌柜的又大气,月俸加上各项酒水分成,还有客人的打赏,我不过才干了三年,就在城中买了房。
泗州城中只要肯干,就饿不死,偏有些人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将自己给作死了。
客官也别嫌我多话,我说这些,意在提醒。往常也不是没有路过的行商,被他们忽悠入教的,那玩意儿啊,真信不得,还望客官时时警醒。”
众人忙客气道谢,“还想再问你一句,今日这人流,奔赴的是哪家教会的节日啊。”
小二的消息果然灵通,回道,“众信教,教主家中有喜,后继有人,所以算是个比较大的庆祝活动。
这些人呀,实则是赶着去送钱,送少了人家教主还不高兴呢,听说,铜板都不行,还得是金银锭子,这金银的响儿,人家听着才舒坦。”
离簇撇嘴道,“哟,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贪财嘛,就这,百姓们还信他呢?”
“信啊,怎么不信,砸锅卖铁也得换成金银锭子,往那边跑……”
隔壁又有一桌客人召唤,小二告罪一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