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骁眠一脸坦荡,“我让他屡次吃瘪,他能说我什么好话?”
“大禹帝说,他曾见过你,就在你抢夺大禹四城的第三天,你在那四城中的一个小馆里吃饭,大禹帝碰巧也在,你还与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畅谈了近两个时辰。”
亓骁眠回忆着,还真有这么个人。
就是那个拉着他畅谈朝局、把他说烦后,又偷偷离开,连酒钱都赖在他身上的邋遢大叔?!
不是吧,那人真是大禹帝?不会是把身份栽到一个邋遢汉身上,行谋算之事吧。
不过,若真是大禹帝,并且当时就被他瞧出来了,亓骁眠大概率也会装不知道。
杀了他又如何?大禹国依然会有下一任君王,那君王若是以为帝复仇为借口,要开战,倒霉的还是无辜的百姓。
若大禹胜算大,宣德帝没准儿还会将他这个“罪魁祸首”推出去,以换取两国之间的安宁。
若大靖胜,两国并为一国,武将就不那么重要了,甚至还会被帝王忌惮……
种种结果都对他不利,还不如维持现状,让两国继续互相制衡。
亓骁眠只思考了瞬间,“大禹帝也是个惜命的人,怎可能会在大战之时,潜入边疆呢。更何况还是在边疆四城沦陷的时候,有危险他早就跑了,怎可能会滞留?
还有,陛下,您可曾查过,那几天,大禹帝是否有上朝?”
“已经问过探子了,那几日,大禹帝报病,并未上朝。”
“这还真是,巧了!”
亓骁眠自己道了声巧字。
宣德帝借着怪声怪气道,“可不是巧了嘛,恰巧不在宫中~”
亓骁眠提醒道,“也或许,就是病了,陛下若有疑问,可以让探子继续查实。
在未查实之前,陛下继续这般质疑我,我不服。”
宣德帝气哼哼,将国书丢在他脚边,“你埋怨我不信你,那你就自己看,大禹帝将你那日说的话,逐条逐句的记录在其中。
之后,夸你的语句都快占到半个篇幅了,一口一个小将叫的,啧啧,真是看中你呀。依他的说法,还不止一次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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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宣德帝的怒火,亓骁眠依旧稳得住,当真拿起国书细看。
文中所述,大禹帝一共与他相遇三次,有一次,还是在大靖领土上,只随行几人,都已经走到中部了,就胆量和魄力而言,宣德帝远不如大禹帝。
亓骁眠将自己的记忆与国书所写一一比对,最后的结论是,他遇到的没准儿还真是大禹帝。
只是这三次见面,与他交谈的人,长相气质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亓骁眠自己也算是个伪装高手了,竟未看出对方破绽。
第三次碰面,正是亓骁眠回京述职途中,路上一个简陋的小茶棚里,只四张破烂的桌椅,都坐满了,那微胖的大禹富商,挤出了一个位子,冲他招手。
他没多想,就坐过去了。
那次谈的不是朝局,说的是民生,说大靖百姓地种的好,说大禹牲口养的好,可一头牲口所换的粮食,实在是太少了。
又说到了大靖的丝绸、茶叶、美食……
一直都是富商在口若悬河,末了,还叹一句,你们大靖的百姓,物资充足,过的可真好啊。
如今再算算时间,三皇子最后一批与大禹交易的粮食,不会就是乔装的大禹帝买走的吧。
呵,你自己生出了个卖国贼,还好意思质疑别人。
见亓骁眠久久不说话,宣德帝嗤笑道,“怎么?这是没话说了?”
亓骁眠心中冰冷,公式化地说道,“陛下,不过就是几次与不同的人交谈罢了,也许是大禹的眼线瞧见后,告诉大禹帝,他才能代入自己写出这么一段。
其目的就是在挑拨离间,大禹国其心可诛,还请陛下莫要被他蒙骗。”
宣德帝却还是不依不饶,“哼,他可是拿十座城换你呢!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若没有与你相见,不曾考查过你,他怎会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