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毫继续解答道,“主人游玩时,看见一只黄鼠狼正在爬树摘枣子,觉得有趣,便多看了几眼,一道响雷毫无征兆地劈向枣树,连同树上的那只黄鼠狼,也一起被劈死了。
雷击木,极其难遇的景象,更是被道教奉为神木,它还有个必须满足的条件,那就是被雷劈而不死。
主人也想看看这棵树究竟会不会死,便索性在树旁搭了间木屋,一等就是大半年,春季来了,树真的发芽了。
我家主人等来了一颗雷击木,又想到那只被雷劈死,外表却毫无损伤的黄鼠狼,两者一结合,恰巧能做出一支狼毫,便将我做了出来。
主人早就以儒入道,或许是当惯了老师,用我书写作画时,嘴里总会念叨一些早年教课时的内容。
我本就用料不凡,又得主人用儒道蕴养,再加上他无意间的用心教导,渐渐的,我便有了意识。
主人临终前,更是以儒道之法,助我以儒入妖道,还修得了人身……”
“你倒是碰见了一位好主人。”
“黑将军不也是吗?桑姑娘也是极好的人。”
桑晴晓回道,“月毫,不要给我戴高帽,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因你几句讨好的话,就能饶了你,还是说说,这几百年间,你究竟杀了多少人吧?”
月毫坦诚道,“除了湖州城的四个,我还杀了几个人,都是坏人,不是欺负了妖,就是害了人。
主人临终前,曾一遍一遍的教导我不可作恶,我早已将他的教导刻进骨子里。
他曾说我是他的弟子,更是他的孩子,他对我那般好,处处想着我,我绝不会做坏了他名声的事!”
“你有没有做过其他坏事,我自能查出来。先说说湖州城的案子吧。”
月毫继续道,“主人死后,我便带着他的骨灰继续四处游历,身上没盘缠了,就会寻一村子,教村中的孩子读书识字,换得一些钱财或食物,攒的差不多了,便又会继续上路。
十二年前,我再次找了个村落,给孩子们授课,其中一个孩子,叫周凡,他就是那个死于学院井中的学子。”
“果然,我早就怀疑那几人的死,跟周凡的去世有关,可查到他父母的踪迹后,我的怀疑就降低了,而他又没有其他的亲朋好友会为他站出来,我便将视线转移到其他被欺负了的学子身上。
可谁成想,为他出头的,竟是幼年教导过他的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