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如雪忽道:“我有话说!”
文白山喝问:“你是谁?”
沙如雪道:“我是沙如雪。”
文白山道:“沙如雪,你本来是个好女子,怎的也卷入这等纷争之中了?江湖事纷繁复杂,你可得想好了再开口,莫要被人利用,平白搅进这浑水,失了自己的清白名声。你此刻站出来,所为何事,且先讲清楚了,也好让大家知晓一二。”
沙如雪道:“吴凤鸣是我的仇人。”
文白山板起脸孔道:“沙如雪,我是给你几分薄面,才好言相劝,你既说他是你仇人,那也得有凭有据,不能仅凭你这一句话就定了人家的罪。江湖之中,恩恩怨怨最是纠缠不清,你可莫要因着一己私怨,就胡乱指认,坏了他人名声,也让这原本就复杂的局面愈发混乱。你且说说,他因何事成了你仇人,也好让众人分辨分辨。”
沙如雪冷笑道:“哼,凭什么要我说?吴凤鸣做过的恶事,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当年他为夺一件宝物,暗中对我母亲下毒手,害得我小小年纪便没了娘亲,这等深仇大恨,我岂能忘?你们如今还在这跟我讲什么证据,难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文白山道:“好,你说亲眼所见,可当时具体情形如何?可有旁人也瞧见了?这江湖上,有时眼睛看到的也未必就是全部真相啊。你既认定他是仇人,那更该把细节一一讲来,也好让大家判断,若真是他作恶,我们定不会放过他,可若其中有误会,那也不能冤枉了好人,你细细道来便是。”
吴凤鸣急了,说道:“你这小女子莫要血口喷人!我何时对你母亲下过毒手了?我连见都没见过她,又怎会做出这等恶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让你误会了我,你可莫要听风就是雨,平白给我安上这等罪名,我吴凤鸣行得正坐得端,绝做不出这般丧心病狂之事,你可不能仅凭臆想就来冤枉我呀!”
文白山沉声道:“吴凤鸣,你莫要急着喊冤,沙如雪既这般言之凿凿,想必也不是毫无缘由。你且先稳住心神,好好回想一番,是否曾有什么误会之处,或是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让别人借这小女子之手来寻你麻烦。沙如雪,你也莫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把所知的情况原原本本道来,咱们今儿个就在这狮子山,把这一团乱麻般的事儿梳理清楚,还冤者清白,让作恶之人无所遁形。”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是在假冒哥哥文千岩。他表面上维持着沉稳冷静的模样,心里却暗自盘算着,想着可不能让自己这假冒的身份被人给识破了呀。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举动都小心翼翼的,时刻留意着众人的反应,就怕哪个细微之处露出马脚,到那时,这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局面可就全乱套了,自己怕是也难以在这江湖风波中脱身了。
“我也有话要说!”
忽见吴凤鸣的新婚妻子沐颜缓缓走来,身后还有她的侄子沐春风。
吴凤鸣大吃一惊,暗叫不好。
文白山道:“吴夫人请说!”
沐颜说道:“吴凤鸣确实是个伪君子,我与他成婚本就是被他花言巧语所骗。他平日里看似和善,背地里却干着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说那杜月城之事,我偶然间也听闻过一二,确是他为了私利,暗中出卖了人家,害人性命。还有沙如雪母亲那事儿,我也曾发现他神色有异,追问之下,虽未得全情,但也知晓他脱不了干系。今日诸位在此,我实在不愿再看他继续伪装下去,便出来揭露他这丑恶嘴脸了。”
吴凤鸣喝道:“沐颜,你这妇人好生恶毒!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能这般污蔑于我?定是你与旁人勾结,想要谋害我,才编出这等谎话来。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坏我名声,我吴凤鸣对天发誓,绝无你说的那些恶行,你休要再血口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