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千多个人里,还有四五百号是外地,慕名而来觉悟的。
要是把这一两千个人一个个的调查。
估计就算是调查到他退休的那一天,都不一定能调查的完。
关键是每天还有大量外地人过来自首。
你想要劝他们走,这些人还会对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老同志,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抓我?”
“你告诉我,是不是想对资本主义毒瘤开后门了?”
“不抓我,你就是看不起我,你就是想要包庇资本主义!”
大概过了四五天之后,齐新民身体真扛不住了。
去卫生院打了一天的点滴。
可刘志军还没有放过他。
在他住院期间,又拿了很大一叠名单过来,和他说,等他好了后,继续一起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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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从卫生院出来后,再也不敢去见刘志军。
甚至于自己家里都不敢待了。
……
“领导,要不你还是把这事交给投机倒把办吧,我们单位真的扛不住了。”
“这群人疯子一样,卖了一把青菜的老头,也要跑到我们单位来接受我们的教育,说他投机倒把了,赶都赶不走的!”
“这就是黄东胜的算计,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们感觉到难堪!”
这天,齐新民站在了邱冠田的办公室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割了一辈子的资本主义尾巴,唯独到了最后,这一次割出了心理阴影。
听到要割资本主义尾巴,他现在就想哭,就想吐,就想撂摊子不干了。
一个老同志,被逼到了这个程度,全国罕见。
这会赵先民也在邱冠田的办公室里。
一看他这样,赶紧边上开口:“新民同志,你既然知道这是黄东胜的算计,那更加不应该后退。”
“胜利就在我们眼前,我们要一鼓作气……”
“滚!”
齐新民怒火中烧:“赵先民,你少特么在边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本事我们两个换个位置,你来抓倒爷怎么样?”
赵先民被砰的一阵左右不是。
半天才憋出了个屁,指着齐新民:“你这个老同志,说话怎么能这么难听,你知不知道……”
“行了,能不能别吵了?”一直阴沉着脸的邱冠田皱眉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