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积落叶,大年初一的清晨即使没了那一大早的爆竹声声但也仍是祥和一片。
穿过人群比之京城大多数地方还热闹上几分的烈虎街,宏伟虎头牌楼后,终是一座庞大宅子映入眼帘。
门前小厮丫鬟张灯结彩,处处透着新年的喜悦。
虽然京城不知道昨天出了什么事,但是关他们烈虎街什么事?
左边演武场,右边虎贲堂。
打又打不进来,管又管不到他们,戒严禁止上街?
他们这边那般多官兵,天天都是戒严。
澹台府内。
经由十几天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澹台将军将将从床上爬起,久违的睡了个懒觉后,便坐在梳妆台前挑了一身许是为了同某人相配的修身白衣穿上,嘴里咬着一根红巾,一手挽着脑后倾泻而下的发丝。
不过白衣款式不是裙裳,倒像是书生又像那侠客穿的修身劲装。
衬得双腿匀称修长,却又不显瘦弱而尽显矫健有力。
以往在那战场上以缎带缠起的胸脯,也随着昨夜去掉后而丝毫不掩宽广胸怀。
哪怕比不上那些个熟透了的长辈,但也是饿不着孩子的规模。
不过比玉容还是差了些,但比青凤还是有余。
一番清水梳洗后,以红巾挽住高马尾,英气勃勃的面庞上俱是一员女将流露出的肃杀气息,也唯有对着铜镜中的那女子失神触碰唇瓣的时候才会若隐若现流露出些许弧度。
澹台琼推开门,走入房前小院,看着那坐在外面等着吃饺子的爷爷澹台烈虎,疑惑问道:“爷爷,玉容呢?没起床?”
按理说玉容这时候一般早上都会来跟爷爷下棋,然后等人一块儿吃饺子,结果早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是没起床?
不应该,玉容虽然性子刁了些,但作息还是严于律己的。
本来还笑呵呵看着驰骋沙场的乖孙女一别数月再次归来,喜不胜收的澹台烈虎一听见这,唰一下笑容就黑了下去,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猛甩袖袍,唾沫星子喷的满地都是:“别提她,老夫没她这个孙女!”
“街上都说了戒严戒严,还是往外跑!”
“那小子就是中了箭又不是死了!”
“一宿没睡!挂着俩黑眼圈,天还没亮就往外偷摸跑,要不是虎贲军跟她二娘跟我说,我都不知道她偷跑出去了!”
澹台琼闻言细长柳眉一蹙,问道:“玉容是去找李卯了?”
“哼!”澹台烈虎怒哼一声,白胡子给被风刮得东倒西歪,桌上刚盛的饺子一下就被忘在那儿。
“爹这是怎么了?”一珠圆玉润,丰容盛鬋的美妇手里端着新煮的白菜猪肉饺子闻声往这边赶,凑到跟前将饺子放在石桌上,从靛蓝围裙里掏出一方手帕在脖颈手心上擦去那细密的汗珠。
眼瞅着老爷子这般火气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老夫年轻时候中了三四箭,怎么没见她来嘘寒问暖的!”
“您看您这话说的,您年轻时候玉容都没生出来!”桑红皖笑着缓和气氛。
澹台琼哭笑不得,但个中细节真相又不好多言,只能点点头道:“二娘你跟爷爷先吃着,我去唤玉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