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变淡然一笑,说道:
“天蛛尊驾即便降格,亦是绝顶的灾厄,不是我等能够撼动的。”
通过经年习得人类情感的天蛛自然能看得出天机变是在抬举祂,轻蔑道:
“是吗,但闻人愿闻院长貌似并不这么想。不过算了,我在这里过得挺安逸的,只希望闻院长你我互不干涉,这是最好的结果。”
想来也是莫名其妙,我随手帮助的小孩和你们三位竟有如此的羁绊。”
“某种程度上是那个小子打败了你天机变,那个小女孩又是你还有镜空昼的妹妹,而且还都是闻院长的学生,真是怪哉。”
青空昼镜华脸色懊恼,叹息道:
“好不容易藏了这么久的真名就这么暴露了,开心不起来呐……天蛛尊驾要不也给自己想个人类名字?”
小主,
早有预料,或者说早都准备好就等人提起的天蛛顿时喜形于色道:
“自然是有的,殊苒,便是我这个形态的名字。”
天机变掐指一算,摇摇头道:
“命运多舛,温婉贤淑,这个名字实在是不适合天蛛尊驾啊。”
只有闻人愿意识到了其中的含义,顿时眼神怪异道:
“经年——殊苒,你该不会真如大泽鹿林夕说的那样打算纠缠不休吧?”
“嘁——多嘴的小林鹿,总之以后你若是有求于我便唤此名,权当是恩赐了。”
“哼,绝无可能!”
这时青空昼镜华缓和气氛开口询问道:
“那敢问殊苒姐姐帮了我们家桃夭什么呢?”
“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自甘舍弃的欢愉之心,我帮她重新点燃了心的火种,至于她何去何从,就看她自己了。”
“真的吗?!”青空昼镜华激动万分,挽住殊苒一言一语倾诉道:
“你不知道我们家这姑娘多苦命啊,现在都只有我们这些个不伦不类的哥哥姐姐了,要是连欢愉之心也没有了,真不知道她要怎么活下去啊。”
闻人愿朝天机变抛去个眼神,饮茶道:
“不伦不类这个形容很恰当啊。”
天机变不禁扶额苦笑,说道:
“一个把捞尸当捞鱼的,一个扮花魁成天沾花惹草男女通吃的,一个永远躲在斗篷里装深沉不见人影的,一个时不时倒头就睡梦游杀人的,一个惜字如金的妹妹,一个神神叨叨的神父……还有天煞老大那更是甩手掌柜,这么一说好TM悲哀啊,妈的绝了。”
闻人愿在一旁听得还觉得蛮温馨。
殊苒心情大好,毫不掩饰地显摆起自己尊为知识之神的厉害之处。
时间一晃,闻人愿已经陪完了女儿,并向桃夭道了歉,此刻正和殊苒走在夜幕中。
“幻异人与光异化者,新觉生物与光异化者,还有人类之间的战争……就真的无法避免吗?”
殊苒沉沉地点头,说道
“极致的霍乱酝酿结出的苦果终将毁灭一切,那是人类咎由自取。”
“……蓝星原初生灵意志的诞生迫在眉睫,在那之前只能尽可能稳住情况了。”
“篆龙所祈盼的和平,众方携手扞卫家园的愿景遥不可及;雅阁组织谋划的清算计划,收集荒原之心造神的举动更是疯狂;云宫组织不必多说,他们徘徊在那遥远彼方厄垣之墟,企图用那段诡异的论外残音做什么,呵呵呵,拭目以待吧。”
“先攘内再除外。”
“我倒是好奇那雅阁组织,要如何做到让他们的神拥有全知全能的神格……以及甘愿被奴役被操纵的神性呢,糅合自相矛盾的东西,愚蠢至极!”
“任人摆布的东西够资格被称为神么?”
另一边,青空昼镜华逮住自宽道人,痛心疾首地索要赔偿。
“天花姐,你不会真在自洽状态下喝醉了吧?”
天机变瑟瑟发抖出声道。
闻言,天花清醒过来,仍是气急败坏踹了天机变一脚。
“自洽状态喝醉酒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正常,以殊苒的说法来看,自洽状态下的光异化者与普通人无异,某种程度上就是极度弱化后的本我之身,衰老患病都是有可能的。”
天机变连忙帮着天花开解,小鸡啄米般点头。
“现在能聊正事了吗?”
天花旋即正色起来,点头复述起与篆龙影之墨,篆龙宣之白的大战细节。
天机变揣摩着说道:
“也就是说……按照雅阁组织原有计划进行的第一次测试,搭载第八大荒荒原之心,解构出原初之力——原初耕垦的创世贾修迎战半步元凶的篆龙大降。”
“原以为十拿九稳,没曾想却是被原初升华之力以碾压之势击溃。就连那被创世贾修拖拽而下的创世之柱都被篆龙宣之白整个碾碎。”
“第九大荒荒原之心,未定型的原初之力推测应是——原初耘获!只会比篆龙的原初升华之力更加强大!”
(原初耕垦——绝对杀伤——讨伐无序,划分秩序之位次,体现为毁灭性杀伤以及任意划分事物的权能)
(原初耘获——绝对杀伤——收割之力!力量体现为对事物根本形态的收割夺取,无法规避且无可复原)
回想起面对篆龙影之墨的画面,天花一时间有些不寒而栗,说道:
“篆龙不可战胜,即便动用原初恐惧和原初饥饿的力量也是如此。”
“但也并非一无所获,起码验证了创世贾修作为异相共鸣无妄之主组合体的可行性,且原初之力是可以被操控的,只是发挥程度的问题。”
“以雅阁组织的手段,不排除搭建人体装载框架的可能性啊,毕竟他们极度向往机械飞升啊。”
而在这时,天机变突然笑了笑,说道:
“那不妨再疯狂一点,创造心的力量。”
“……难道说?!你是想让雅阁组织解析第八大荒原初耕垦之力与篆龙原初升华之力碰撞产生的根源性毁灭力量?!”
天机变笑而不语,那看穿一切的眼眸,是埋藏在心底深不可测的城府。
“你这不折不扣疯子。”
“我总是对的。”
天花惧怕地开口骂道,而天机变仍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你那天蛛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的吧?而且,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不是么?”
“放心好了,我虽身死,但犹有未尽之事要去完成,赶在梦里那个世界灰飞烟灭之前。”
“按照你理想的发展,我不觉得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对你来说,现在走错一步只会万劫不复。”
天机变轻笑两声停下了脚步,他举头望天,伸出手指一捏,月相的盈缺便具现在星空中,再随手一挥,便揭露出银河缥缈的轨迹。
“呵呵呵——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
“刚才殊苒将蓝星比作萌芽,将祂一类的灾厄贪夺体的窥觎比作群山,为什么偏偏是山呢?”
“……天外...还有天啊。”
仿若醍醐灌顶的天花怔怔地望向头顶的星河,嘴里喃喃道:
“……神话吗?”
此世为三相,天外天有七阶。
三相界外 五日轮回 四序恒通
六格具海 七圄阑珊 八弧门扉 九道皈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