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的爱……
舅舅的爱……
小杜琳绮的爱……
郝萧老师和莫笛老师的爱……
小徐芳柔,小林淑妍和大家的爱……
那么春芽……你也是同样的爱我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简直不要太简单,以至于小关雨欣自己都一下子明白了,脸庞霎时间挂上两朵绯红的霞云。
“在我眼里坚强其实是一个贬义词,它叫人不得不面对残忍的事实,真是无情。”
“但也正是这样,不坚强的话我们就无法迎接新事物的到来,也没法与旧事物告别。”
“宽慰自己才能宽慰他人,拯救自己其实就是拯救每一个时时挂念自己的身边人。”
小关雨欣听的一愣,嘴里冒出一句话:
“原来春芽你是这么能说会道的人啊。”
春芽表情悖悖地说道:
“被林淑妍逼着看了很多书嘛……就多多少少懂了一些哄骗人的话。”
“哄骗人……?”小关雨欣嘴巴一嘟有些不高兴,气呼呼道:
“我是很好哄的女孩子吗?”
春芽凑近脸庞,轻轻捏了捏小关雨欣哭花的脸蛋,笑道:
“不是吗?哈哈哈。”
小关雨欣羞涩脸红败下阵来,简直毫无抵抗力。
“一个人无法做到的事就大家一起来做,大家相互扶持就好了。”
“寒冷的冰块谁都不想冒着被冻伤手的风险去触碰,都会想着只要不管它,它就自己会融化开来。但如果冰块里的人是如此诚挚地想要拥抱大家的话,是大家所珍视的宝物的话……”
“那么不管多少次,不管要多少时间,只要大家觉得值得,就不会觉得冰寒麻烦,就会小心细致地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她直到将自己的温度传递到她心里。”
说到这里,春芽一个突然袭击紧紧抱住小关雨欣,温声说道:
“我想要你记住拥抱我时的温度,我拥抱你时的力度,就连心与心之间贴近的距离也想你牢牢地记得,这样再次相拥时你就能记起我来了。”
小关雨欣也抱住春芽,满心欢喜。
飒飒的寒风从两人身边经过,却像是刻意避开般,让他们只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抱团取暖的二人,世界带给他们的特别在这一刻融解化作平凡,心连心,静静依存着对方而活。
小关雨欣开口说道:
“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还从没听过你叫我的名字,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叫我?”
“怎么叫你?那当然是……!你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对……”
春芽心中一直有个蕴结,他看不清女孩的脸,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敢直视除了家人外异性的眼睛,那样他会变得很痛苦。
“笨蛋,傻瓜,爱哭鬼,麻烦女孩,萌萌的雪女!”
“你喜欢我怎么叫你呢?哈哈哈。”
小关雨欣鼻子一皱,怨气道:
“真是的……”
“不过,”小关雨欣笑道:
“可能正是因为你不会顺着我的想法而迁就我,又总能包容我的小性子,带我见识我不曾见过的世界,所以在你身边我才会感到如此安心。”
“谢谢你,春芽,谢谢。感谢你给了我努力的勇气!”
春芽脸微微一红,但已经是避无可避。
小关雨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顾盼生辉间柔情似水,似是有意却无意,缠绵着,撩拨着,瞳孔里倒映着男孩的模样,满目欣喜皆是他。
小关雨欣满怀希冀地注视着春芽说道:
“春芽,能和我说说你的事吗?”
春芽好不容易从小关雨欣那摄魂夺魄的眼神中逃脱出来,却还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有关我的事吗……很无聊的……”
“不过你想听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和你说啦。”
“别笑话我哦……”
小主,
梅花树下说话的声音不曾断绝,只是换了个人来诉说。
不多时,远处的天空又一次放飞绚丽的华彩,五颜六色的热气球徐徐上升,搭载着青春的校车缓缓入场。
春芽已经想不出还能说什么,身旁的小关雨欣却还是一脸的意犹未尽,就好像她一直在听的不是春芽的故事,而是春芽的声音还有他的气息。
春芽内心一阵慌乱,急不可耐地嚷嚷道:
“好啦,今天就说到这里吧。”
“以后有机会我在和你聊这些。”
“而且现在要努力的事情还有很多哦,比如说……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回到咱班同学的身边了。”
小关雨欣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随即表现得略显局促地起身。
见她略显慌张的窘态,春芽起身拾起脚边一束掉落的梅花枝,捡了些形状优美还带些惨绿的枯叶,几番捣鼓,拧作一个花环戴在了小关雨欣头上。
梅花配雪女,再合适不过。
春芽比了个大拇指不禁称赞,小关雨欣将花环扶正还以一个羞涩的笑容。
“回教室吧!”
“嗯!”
“我挺想试试你给我做的衣服。”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又不是重头再来,又不是只有一个人的独自努力,这次,我们俩个一起!”
“好!我会更加努力的!”
春芽牵起小关雨欣的手,迈开脚步跑动起来。
在此之前,两人从未觉得这片天地是如此自由。
花瓣飘落淌入小河,泛起点滴涟漪,静静随着水波漂流,直到有人挥动鱼竿,花瓣也就如鱼跃般跳起,落到某人的掌间。
“呵呵呵,终于……”
“我就说不需要咱们插手。”
“等待并不是一无所获啊,你看。”
中年男人向郝萧展示手中的梅花,令人惊奇的是,花瓣上竟没有一点水滴。
郝萧于是点起支烟,拿出电话打给莫笛汇报了下,当然,他可没有说任何有关小关雨欣和春芽的事,因为他压根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郝萧起身,像来时那样淌过小河,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不过这一次,他的身上没有沾到一点水,甚至感受不到河水的冰凉。
见郝萧兀自离去,连个招呼也不打,中年男人也是乐得清闲,划起小船继续在小河中玩耍,感受着冬日中的冷暖薄凉。
教室里,春芽为小关雨欣带上她的蓝色贝雷帽,看着满地狼藉,一时之间也有些踌躇莫展,他看向了小关雨欣书桌上的袋子。
一件残破的白色衣裙。
一件破碎的黑色礼服。
春芽的目光没有一点哀伤和遗憾,反倒是充满着亮光,似乎已经在构想修补后的衣服穿在小关雨欣身上是如何地漂亮。
当然,漂亮的是小关雨欣才对。
春芽摸了摸自己的平头,小关雨欣也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头发。
两个人的模样是何其相称,这种孩童的稚嫩感体现在他们身上显得很讨人喜爱。
两人相视一笑,春芽拿起衣服握住小关雨欣朝着老师办公室跑去。
轻车熟路地来到莫笛的办公位上,春芽十分自然地打开抽屉取出针线,从各种各样的纽扣以及布料中选取合适的部分来对自己的得意之作——属于小关雨欣的白色衣裙进行修补。
突然,他拍了一下脑袋,喊了声:
“糟糕!”
小关雨欣急忙问道:
“怎么了?”
“我把莫笛送我的披肩搞掉了,可恶!要是她知道了不得杀了我啊……”
“可是春芽你现在逃出来,莫老师知道了也还是会……责骂你的吧?”
春芽恍然大悟,旋即大笑道:
“哈哈哈,那就无所谓了。”
“怎么这样对莫老师啊……好可怜。”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小关雨欣也还是有点不厚道地笑了。
春芽把白色衣裙在桌子上铺展开来,手指细细摸索着衣服上的纹路,他的脸庞几乎和衣服贴在了一起,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不愿意带他的眼镜。
“还好还好……坏的部分不是很难搞。”
听到春芽这话,小关雨欣揪着心终于是放下了,但一想到自己给春芽做的黑色礼服的惨状,她内心又不禁一沉。
就在这时,春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小关雨欣顿时一惊,问道:
“这又是怎么了?”
春芽手一抬遮住脸庞,故作沉声道:
“呆萌的雪女啊……本王需要你的帮助。”
小关雨欣愣了愣,然后轻笑着附和道:
“魔王大人要小女子做什么呢?”
“哼哼哼……难得你现在就在这里,本王命令……请求你去洗手间把这衣服穿上,这样我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来将其复原,说不定会让你比之前更好看哦!”
小关雨欣眼前一亮接过衣裙,嬉笑着说道:
“遵命!”
小关雨欣兴高采烈地跑出办公室,一会儿就没了影,在她离开不久后,办公室里传来一声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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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瘫倒在地面上,冷汗几乎浸透了他的衣服。倒下时打翻的作业本压在春芽的身体上,左手遮挡下的脸庞此刻苍白如布,他的气息微弱不已却在竭力呼吸,可肺部就好像破了洞,再怎么努力填补都无济于事。
紧接着,剧烈痛苦的咳嗽开始折磨他这幅虚弱不堪的身体。
该死!该死,该死……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打开,春芽顿时大惊,然而浑身无力的他只能用手抓住桌脚,拼了命地挪动身体,想要将自己藏起来,可已经太慢了。
在春芽意外的表情中,郝萧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椅子上,一脸焦急地察看他的身体状况。
“啊……是你啊……我的弟子。”
“少多嘴!真是胡闹!”
“……啊……唉……咳咳咳!真是……和那个女人一个语气……”
“可恶!”
郝萧从兜里取出一个纸包,摊开后却是犯了难,他的手指颤抖地悬停着,却是久久不能选出可以给眼前春芽服下的药片。
黑色的,红色的,白色的,蓝色的,怎么一个颜色都不同啊!
我怎么没能记得所有药的效果啊!
真是该死啊!怎么这么没用啊!我!
“我...不要……吃甜的那个……只要是苦的都可以……都可以……”
春芽有气无力地说完,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